标题：翼想天成

等级：PG-13（也许会有NC-17，视情况而定）

配对：乔一成/洪翼舟（斜线有差）

原著：《乔家的儿女》，《峰爆》

设定：白居衍生；跨剧拉郎；竹马成双；私设如山

声明：微博11.10 乔一成X zyl48 活动

警告：角色是原著的；他们是彼此的；OOC是我的。

有涉及到各自的原著背景，不一定会全部出现原著人物，而且故事线中的情节肯定会有所改动，时间线也会调整。

*虐乔预警~【其实不算是虐啦，就是正常的成长和成熟变化吧……_(:з」∠)_

二十一、青山应如是

      洪翼舟生得好看，性格开朗，为人热情，成绩不错，注定会收获不少女生的关注和青睐，陷入到所谓桃花运的纠缠当中。

      他在读高中的时候就收到过不少情书。

      只是那时这种行为算是早恋，学校管得严，乔一成管得更严，与他同吃同住又盯着辅导作业，发现情书就及时没收，少不得还要亲自接送上学。

      少年，尤其是意气飞扬的少年在同龄人面前多少都会有一点虚荣，尤其在青春期时，这样的虚荣还与异性的喜欢和追逐挂钩。最初洪翼舟也会小心翼翼地藏着女生送给他的情书向要好的同学炫耀，后来被乔一成发现以后生气地批评了他，让他不要在这上面心猿意马，学习才最重要；而且，不要让女生因为他这种行为而受到伤害。

      当时洪翼舟还很不服气，觉得乔一成管得太宽太多，又不包容自己的这种得意小心情，辩称自己只是收情书没写过情书；更多的还是生气乔一成不懂自己对他的钟情，误会自己是个小花心。

      乔一成不置可否，盯洪翼舟盯得更紧，态度也不委婉，气得叛逆期的洪翼舟干脆给一个成绩不错长得不错的女同学写起了情书，还专门夹在乔一成每天都要检查的练习册里故意让乔一成发现，就想看乔一成为自己吃醋。

      乔一成果然发现了这封情书，晚饭没吃得下，在洪翼舟的窃喜中又沉默了一整夜，到了第二天一反常态没有洪翼舟熟悉的愤怒与批评，更没有洪翼舟陌生的吃醋和委屈，只是心灰意冷而疲惫地让洪翼舟自己处理，送情书也罢，要早恋也好，都没关系，反正那是洪翼舟的人生，走好走差都是洪翼舟自己来承担。

      洪翼舟几乎没有见过这样消极冷淡的乔一成，炫耀赌气的小心思霎时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慌乱无措的紧张，就好像一道分明得心应手的数学考试附加题却解错了，不仅没有为考分锦上添花，反而直接差点不及格。

      他担心这是乔一成嫌弃了自己，压不住心尖上颤动的惊慌，又忍不住被乔一成娇惯出的任性，倔起来缠着乔一成要个明确的说法和态度，追问乔一成为什么不管教自己了，是不是又要干出抛弃自己的不齿行为——想看人吃醋最后落得个自己吃醋，他都觉得自己是在作茧自缚，顿时又委屈又不甘。

      乔一成既要上课又要家教，乔家洪家来回奔波，经常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还要应对叛逆敏感的洪翼舟，简直身心俱疲，当个大哥比当亲爹还累还费神。

      然而洪翼舟又是乔一成放在心尖上的人，即使再幼稚再任性再冲动再倔强，也是他自己宠出来的，他又能怎么办？

      他的一副心思，不管粗糙或者细致，全都是为了洪翼舟好，管教也管过了，批评也批评了，哄又哄不住，只能正正经经给洪翼舟看看真实的情况。

      乔一成带上洪翼舟跟着自己经历了自己一天的生活。

      从一早爬起来做早饭，去学校上课，做毕业设计，又骑车赶往家教的地方兼职，中午还要买好了菜回家给乔家和洪家两边都做好午饭，下午接着上课和家教，然后是赶回南望巷做两家的晚饭，给两个妹妹和洪翼舟辅导作业，晚上还要洗衣服，在睡觉之前偷一点时间忙着写自己要投稿去杂志和报纸的文章……完全就是不敢止歇的陀螺，马不停蹄，焦头烂额，精打细算，殚精竭虑。

      洪翼舟仅仅跟了一天就感觉吃不消，而这样煎熬的日子，乔一成却每天重复，望不到尽头。

      当洪翼舟的十五岁在为了一些不必要的虚荣争风吃醋和意气风发，乔一成却为了整个家疲劳奔波；当洪翼舟的十八岁可以在大学里风花雪月和畅想人生，乔一成却为了挣脱原生家庭的桎梏而挣扎——这其中不光是年龄的差距，也不仅仅是出身的区别。

      而是洪翼舟幼稚的叛逆行为实在属于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被命运偏爱，被生活偏爱，被乔一成偏爱。

      这样的偏爱，乔一成也渴求，也羡慕，却一直可望不可即。

      洪翼舟浪得起，而乔一成浪不得，也不希望洪翼舟浪到不可挽回了才来后悔。

      这是乔一成第一次亲手剖开心头的重重自卑，露出被现实和乔家折磨得鲜血淋漓的累累伤口，展示自己层层掩饰的真实疲惫。他也坦然承认自己对不起洪翼舟和洪家，没有教好洪翼舟，让已经十五六岁的洪翼舟还不懂得人生的轻重和担当。

      他的话不多，语气也很平静，只有蛰伏在头顶丛生的白发残忍佐证事实——如若被偏爱，谁又愿意这样被动的少年老成。

      洪翼舟也就是那个时候才切实体会到乔一成的苦。

      他在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乔家的日子和自己家不一样，也知道乔一成一直都很辛苦，可从洪妈妈去世到乔一成接手照顾他再到现在，乔一成从来都没有带给过他任何怨天尤人的负面情绪，对待他又温柔又耐心，相比洪赞斌生硬的父亲印象，乔一成更像是电视剧或者小说中的那种新时代爸爸，极力引导着他走向更为踏实的道路。

      也还是在这个时候洪翼舟清晰地感受到了乔一成的爱。

      乔一成站在同样是单亲的洪翼舟前面，势单力薄却拼命为他挡住了太多误入歧途的诱惑，极力为他避开了太多自甘堕落的借口，是大哥，是朋友，更是战友和伙伴。

      那晚的月色依然很明亮，落在乔一成沉默的双眼里都泛着光。

      也不知道那是月光，还是星光，又或是泪光。还是他身处逆境却依然奋力攀爬的那股无私又坚韧的人性之光。

      洪翼舟几乎是在那一瞬间至少成熟了大半，懂得了很多以前似是而非的情绪和感觉，也懂得自己真正的幸运就是遇到了乔一成，不仅他钟情于乔一成，也被乔一成钟情。

      而他最为幸运的就是，乔一成并没有趁着他年少无知的时候欺骗他引诱他占有他，而是强硬地扶着他走上该走的道路，走上属于他自己可以选择和发挥的未来。

      至此，洪翼舟所有的心猿意马都投注到了乔一成身上，不再贪图幼稚的虚荣。然而他的青春还有一大半，注定不会如此单调平稳，总是试图让他的心潮泛起波澜。

      高中的喜欢在当时的学校管理和社会认知下几乎都被压制成了暗恋，毕竟目标都是为了高考。真等高考过后到了大学，那就算是社会预备役，不管有没有工作能力和挣钱本事，情爱这种几乎伴随人类终身的事情就先摆到了明面上。

      洪翼舟在大学里差不多是系草了，收到的情书和礼物比起高中只多不少，而且大部分没有了早恋的遮遮掩掩，连装聋作哑的机会都被剥夺了。不少女生都是大大方方堵住洪翼舟，递上情书，还非要守着他看完给个回应，期冀能够得到肯定的回复；甚至有些大胆的女生连情书没有，直接上来就要牵手拥抱。

      洪翼舟心系乔一成，怎么可能答应旁的任何人，拒绝了无数次，也落荒而逃过几次，倒是体会了当时乔一成被他追着跑的恐慌心情。只是乔一成本来就喜欢他，即便他追了好几次也还是怀揣着甜蜜的欢欣鼓舞，只有恋人之间的浪漫，而没有猎人与猎物的压迫。

      何况到底乔一成还是被他追上了推倒了骑住了。

      所以洪翼舟对乔一成食髓知味以后怎么还可能接受别人，他甚至连多看一眼那些女生都觉得对不起乔一成。

      但洪翼舟这样子拒绝得多了，拒绝得久了，一些流言蜚语传起来了不说，就连同班同寝的同学都怪他不近人情，劝他变通一些，不当恋人可以当朋友。

      乔一成也担心洪翼舟这样被学校同学打击排挤，也惟恐是自己来看洪翼舟太勤快而耽误他结交全新的友谊，加上最近在报社的工作上了正轨，也就和洪翼舟约定特别日子才来学校看望他。

      特别日子对两人来说，真的算是很特别，也确实不多，分别是乔一成的生日，洪翼舟的生日，还有就是洪翼舟高考后那个假期把乔一成抓住的日子——不算恋爱纪念日，就是个他们都彻底成人的日期。

      洪翼舟倔是倔，也听人劝，尤其是对乔一成言听计从，答应了融入大学的各种正常友谊，各种小团体活动也参加得多了。

      然而，他和乔一成的第一次错过就是这些友谊和活动造成，以至于他在后来参加工作以后变得孤僻生硬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