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翼想天成
等级：PG-13（也许会有NC-17，视情况而定）
配对：乔一成/洪翼舟（斜线有差）
原著：《乔家的儿女》，《峰爆》
设定：白居衍生；跨剧拉郎；竹马成双；私设如山
声明：微博11.10 乔一成X zyl48 活动
警告：角色是原著的；他们是彼此的；OOC是我的。
有涉及到各自的原著背景，不一定会全部出现原著人物，而且故事线中的情节肯定会有所改动，时间线也会调整。
*表白预警~
十七、凉风也温柔
这些年，乔一成最习惯的行为是不断回忆往事。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人老了的标志，毕竟他一向而来的生活苦得就像别人的几十年，但可以肯定这是他思念洪翼舟的迹象，因为每个片段都带着洪翼舟的细节，而且还在越加清晰的记忆中加深了对洪翼舟难言述说的爱意。
这些爱意如洪荒如月光如花香如清风如这世间所有的美好，滋养了乔一成的灵魂，充盈了他的生活。
但这爱意也太过于深刻穆远，以至于他过度检视己身，总觉得会耽误洪翼舟，只打算这辈子小心翼翼地守着护着宠着洪翼舟，哪怕孤独终老地旁观洪翼舟婚姻美满家庭幸福也就足够了。
洪翼舟却自十五六岁那时起，在感情这方面的选择和决定再也没有如乔一成所愿了——洪翼舟确实没有早恋哪个姑娘，也没有所谓的小女朋友。洪翼舟从情窦初开到情根深种的对象从始至终都只有他。
只是乔一成。
然而当时的乔一成一面疲于生计的奔波，一面固守自己对洪翼舟不知何时而起的绮思，还想要坚持当个老老实实的好大哥，压根儿就没发现洪翼舟的眼底深处满满都藏着他。
好在洪翼舟那之后也没怎么在学习上让他操心了。
也许是得偿所愿，加上洪翼舟也知道能让乔一成为自己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极限，心中一直以来的焦躁烦闷与莫名的惴惴不安烟消云散，思路奇迹般地清晰起来，学习也渐渐好了起来，平时的乖顺也不只是浮于表面的云沫，真正像被驯服的野猫一样，精神安稳下来，很快就在高三的时候稳重了大学保送名额。
乔一成相当高兴相当欣慰，认为自己那天月夜被激发全部羞「****」耻豁出去的自我解决方式确实卓有成效，后来也默许了洪翼舟晚上睡觉躺在自己身边时手动解决，偶尔也帮着搭把手。
但在这方面，他从来没有答应和接受过洪翼舟的帮助，甚至连必要和不必要的肢体接触都是能避则避，以免他越来越难以自控的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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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下去不行。
他快要守不住自己了。
“小舟，你确实年纪不小了，也应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要不把房间单独留给你？”想要避开的乔一成在之后某天的饭桌上和洪翼舟进行试探的商量。
“不用呀。”洪翼舟不以为意，吃着饭还不忘把闹了两天要吃的红烧肉夹了最适中的几块给乔一成，“我习惯了。”
乔一成其实也习惯了睡觉的时候身边躺着洪翼舟，四五年的相伴而眠已经抚平了他最初对于第二天的未知磨难的紧绷。可以说，只有睡在洪翼舟身边，他才不会一直拘束于平铺直躺的紧张姿势。
可是，再不分开睡的话……
“小舟，最近你在冲刺高考，休息不能受到影响，我又要忙毕业论文的事得熬夜，还是分开睡吧？”乔一成不死心地继续循循善诱，还搬出了他们都在关键时期的理由。
洪翼舟还是坚持拒绝：“不要。我要和你一起睡。”
“为什么？”乔一成不免疑惑，有点虚心地脱口而出。
“看不到你，我不安心。”洪翼舟倒是坦坦荡荡，接着就紧张起来，停下筷子，“乔大哥，你又不要我了吗？”
看着洪翼舟掩饰未尽的受伤表情，乔一成忍不下心，心狠的坚持到了嘴边就变成了心软的妥协，“就是担心我睡得太晚会影响你休息，高考前的充足睡眠很重要……”
“那当时你高考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洪翼舟振振有词地反驳。乔一成当时忙于高考，又要照料弟弟妹妹，还要帮着洪翼舟照顾生病的洪妈妈，可比洪翼舟现时的条件差了太远。
乔一成没话说了。
他很想说自己当时就是因此没有考到最好，可那样的理由和现在的借口完全不是同一个方向，绝对不能说服洪翼舟。
而洪翼舟的眼神中又浮现了那种从小到大的倔劲，咄咄逼人地反问道：“乔大哥，你是不是嫌弃我影响了你？”随即又是小心翼翼的惶恐和反思，“我，我我不磨牙也不打呼呀……”
简直要了命了，好好的兄弟交谈怎么越来越像小说当中的情侣交流……乔一成惶惑又不安地油然而生这样的认知，越加心神不定。
“乔大哥……”洪翼舟看起来几乎要哭了，垂头丧气又急着辩解的无措模样狠狠戳软乔一成刚硬起来的心肠。
“好了好了，小舟，先吃饭，这件事以后再说。”再一次，他顺服于洪翼舟委屈的倔强当中。
吃完饭，洪翼舟又坚持帮着乔一成洗碗，还诚惶诚恐地一再追问自己是不是确实没有睡觉的不良习惯，得到乔一成的再三确认以后才镇定下来，也让乔一成再也无法坚持提及分房而睡的建议。
之后，他又收获了这个失败建议的延绵后果——每晚忙完了毕业论文的部分撰写，还要被守着上床才能令困倦的洪翼舟安心睡下。
“……”没过几天，乔一成绝口不提分房的打算和建议，反过来早早躺下催促熬夜复习的洪翼舟赶紧睡觉。
哪怕是已经长出硬朗线条和芝麻馅儿的糯米团子，也依然是乔一成柔软的心头肉啊。
然而，这样的纵容始终是命悬一线的高空游走，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尤其是洪翼舟那次看似突如其来又似谋划已久的表白，差点让乔一成震碎心神与理智。
当时已经距离高考只有百来天了，为了让洪翼舟放松心情，乔一成继续“小舟课外活动计划”带他去看了一场电影。
洪翼舟选了一部拍摄风格相当鲜明的电影，《春光乍泄》。
这部电影难得在商业口碑和艺术调性上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因为导演是王家卫，而主演是当红的张国荣和梁朝伟。
那年头，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遍了大地，被誉为国际大都市的香港也回归不久，作为相对国内最繁华的城市引领了当时的潮流，港风盛行之下，香港电影也备受追捧。
乔一成比较喜欢看电影，这算是他在学习和挣钱之外唯一的兴趣和消遣，主要是足不出户也能了解到很多日常生活中无法触及的广阔世界与多彩故事。
而《春光乍泄》正好讲的是一对同『**』性『（（』恋人黎耀辉与何宝荣在遥远异邦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爱情故事。
不过相比拍摄手法的匠心独运和色调搭配的浓墨重彩，电影反而没有那么强调故事性与戏剧性，只是结合异域风情顺水推舟地通过异国他乡的灵魂游离、社会底层的嘈杂喧闹以及破镜难圆的貌合神离来放大了人物情感，以电影语言和镜头美学向观众近距离展示了黎耀辉与何宝荣的爱情如何从伤痕累累到摇摇欲坠最终无法挽回。
乔一成看得入迷。
他现实得太久太久，太容易在这样的电影中感受到浓烈的隐喻色彩和强烈的造型表现所表达出的情感张力，甚至在最后还回味无穷地觉得这整部电影是一首道不尽离愁别墅的伤感抒情诗。
洪翼舟也看得入迷，但不仅是看电影入迷，还是看入迷的乔一成入迷——他很高兴能了解和选择乔一成喜欢的电影。
他并不是一个容易感伤的人，即使看到电影中两位主角最后在心情崩离的边缘分别时也并没有多大触动。而在故事中代入他和乔一成以后也只是觉得即使乔一成也如黎耀辉那样沉闷无趣，他也不会像何宝荣那样离开而去，何况乔一成不是黎耀辉他也不是何宝荣。
倒是电影里最后的某句台词打动了他：能够走到世界的尽头，还是因为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
如果他真的决心要考地质专业，以后难免会像他的父亲洪赞斌那样走遍全国，而乔一成就是他可以回去的地方。
电影看完，已经入夜，他们慢慢走路回家，一路都回味和讨论着《春光乍泄》。
其实大部分都是乔一成在讲述，而洪翼舟认真聆听，并且对乔一成关于电影的感受简直崇拜至极，同时更加认定乔一成是自己值得的人。
总有人觉得乔一成没有生活情趣，但其实能写文章投稿的人多少都有一颗细腻敏感的心，而能去接受和倾听乔一成的也只有洪翼舟——乔一成也在这种细节当中对洪翼舟的感情发生微妙的变化。
彼时，月光正好，与橘色路灯交织，流淌在深夜的薄雾中，映得整条南望巷仿佛《春光乍泄》中那盏引「***」诱黎耀辉和何宝荣心驰神往的伊瓜苏瀑布旧台灯。
也不知道心头是如何一动，洪翼舟拉住乔一成，伸手一指：“乔大哥，今晚的月色真美。”
这是他在乔一成的某本书上看到的句子，据说是日本特别文艺特别温柔特别浪漫的表白经典。
“风也温……”乔一成不妨洪翼舟还能舞文弄墨，下意识接口回复，还没说完就顿住了，然后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向洪翼舟。
洪翼舟满脸无辜，俨然是平时犯了错又拼命讨好乔一成的表情，只是盛载渴望的晶亮双眼暴露了他的真实目的。
然后，他连表情和语言都绷不住了：“乔大哥，我喜欢你。”
……这是洪翼舟第一次对乔一成表白。
“我就是要守着你，等着你，爱着你！”
乔一成拒绝不得说服不了，又慌又急又乱，吓得拔腿就跑，却还是跑不过洪翼舟，只得停下来喘着气质问洪翼舟到底想干什么。
洪翼舟眨着眼睛：“我饿了。”
“……那还不回家。”乔一成纵有再多的怒火和慌乱也消散在微不可闻的凉风当中。
“我们一起回家呀，乔大哥。”洪翼舟扑过来牵牢了他的手，染着笑意的声音比月光还明净旖旎，带着一往无前的坚定。
“……”
*夏目漱石说“I love you”用“今晚月色真美”来表达就足够了。
如果你也喜欢他，可以回复他：“风也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