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翼想天成

等级：PG-13（也许会有NC-17，视情况而定）

配对：乔一成/洪翼舟（斜线有差）

原著：《乔家的儿女》，《峰爆》

设定：白居衍生；跨剧拉郎；竹马成双；私设如山

声明：微博11.10 乔一成X zyl48 活动

警告：角色是原著的；他们是彼此的；OOC是我的。

有涉及到各自的原著背景，不一定会全部出现原著人物，而且故事线中的情节肯定会有所改动，时间线也会调整。

*隐晦双向预警~

十四、在这世上，也在心尖上

      乔一成简直就是洪翼舟所有学习的能动性。

      在期中考试成绩算得上一败涂地换来乔一成的失望和生气之后，洪翼舟在学习上投入了更多精力。

      往往熬到晚上十一二点还在看书做题；跟着乔一成早起预习功课；更是连与乔一成出去散步或者踢球的仅有的周末活动都自发取消了。

      也就才一个多月，还没有过夏，期末考试也还早，洪翼舟却愈加消瘦，眼见着讨喜的雪白脸颊又凹又黯，也没多少笑容了，表情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乔一成看得万分心疼，又是想着法儿喂养洪翼舟好菜好饭——他还有一种朴素的时代观念和后怕的成长阴影，总认为吃饱吃好才能让人心情更好；又拒绝洪翼舟帮着自己分担家务——这是他一直以来的隐秘执念，总觉得糯米团子沾了水就会化得无影无踪了。

      除此之外，他还跑了两趟学校虚心请教老师，学到了劳逸结合的教育新观念，决定不让洪翼舟只一味沉迷在学习当中，免得钻了“死读书”和“读死书”的牛角尖。

      这个时候的乔一成也才大三，年纪轻之又轻，既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结婚，虽然带大了亲生弟弟妹妹，有着丰富的教养经验，却在不是亲弟胜似亲弟的洪翼舟这里遇到了全新的复杂挑战。

      为了洪翼舟的身心健康，他还跑去图书馆查了不少教育方面的书籍，不知道在哪本期刊里查到要在学校课本之外拓宽知识面，于是认真抄写其中建议，制定了“小舟课外活动计划”。

      乔一成自己长这么大了也没去过动物园和植物园，却还是难得地挤出周末的宝贵兼职时间带着洪翼舟去了南京红山森林动物园和南京中山植物园。

      与普通单调的街边公园不一样，动物园和植物园要庞大得多，内容也超乎他们平时认知的丰富，当然，还需要门票，在那个年代算是中等家庭才能够支持的学习环境和娱乐消遣。

      洪翼舟知道乔一成没有在洪赞斌汇回来的生活费里扣除这笔额外的支出，而是熬夜写了好多好多文章到处投稿，一小笔一小笔的稿费攒出来的门票。

      有时候他在深夜醒转时看到窗前的灯还亮着，觉得愧对乔一成，同时也感动更深。

      他的乔大哥真的是为他花费了太多心血和精力了，而他呢，却成天只想着念着爱着恋着他的乔大哥……

      可情之所动，他也无可奈何。

      他甚至连逃避乔一成都无能无力，只要一天见不到乔一成就失魂落魄，总觉得生命中少了最重要的部分。

      彼时，他还尚且年轻，既不切实际地期冀着天长地久，又隐约知道这多半是奢求。但年轻也有太多好处，少了几分成年人关于世故人情与社会现实的顾虑重重，多的是勇敢无畏的乐观积极。

      本来他还囿于约定俗成的不伦之感，极力压制着自己对乔一成越发浓烈的依恋和痴迷，可乔一成的“小舟课外活动计划”直接将他内心发酵已久的冲动引发，击破了他的自我约束与桎梏。

      除了去植物园和动物园实践学校课本上提到过的动植物知识，乔一成还煞费苦心带着洪翼舟去看电影，想要他了解到更多课本知识外的艺术审美。

      他们一起看的第一场电影是《蝴蝶君》。

      这是在加拿大多伦多国际电影节首映之后再引进中国的一部国际电影，根据美国华裔剧作家黄哲伦同名戏剧改编，讲述了法国外交官伽里玛在爱上了中国京剧演员宋丽玲后发生的不同寻常的故事，由大卫·柯南伯格导演，杰瑞米·艾恩斯和尊龙领衔主演。

      洪翼舟最初想要拒绝这种需要花钱的活动，免得乔一成又得熬夜写文章或者多做家教。他在花钱这方面的习惯因为乔一成养得极好，零用钱能省则省，攒着为乔一成买衣服和文具当做各种礼物；又在乔一成省钱之时闹着要吃大鱼大肉，实则为乔一成补足营养。

      不过乔一成却对看电影很坚持，并且表示这是为《电影周刊》投稿的素材，提及《蝴蝶君》这部电影也很向往。

      乔一成除了学习之外，难得对一件事焕发赚钱之外的兴趣，洪翼舟不忍心令乔一成失落，又不舍得乔一成在电影票的花销上有所负担，打了电话给自己在上海的姨妈撒娇说明情况，要到了一笔额外的学习支持费，主动买好了电影票。

      乔一成不赞同洪翼舟这样的做法，一边教育洪翼舟不要乱花钱，一边内心却涌现无法遏制的喜悦——他长了这么大了，也只在二强出生之前的四岁时光里享受过乔妈妈给予他的宠爱。而现在，洪翼舟为他着想的所有行为，包括之前的家务分担和学习努力甚至为他怒揍乔祖望，都无疑是在细腻又无声地宠着他。

      这比物质上的直接帮助来得润物细无声，是现在经济逐渐独立的乔一成最渴望的触动。

      他宠着洪翼舟，洪翼舟又何尝没有宠着他。只是，他在生活上宠顾着洪翼舟，洪翼舟却是在精神上宠顾着他。

      乔一成实在太缺爱了，弟弟妹妹的敬重只是对他的抚养回馈和亲情反哺，甚至对他的很多无私付出都视为兄长责任的理所当然，自有想法的二强和四美就不用多说了，温柔文静的三美会心疼他，但也只当他是大哥，被齐唯民带大的七七则和他本来就不亲。

      只有洪翼舟，确确实实与他相依为命，却又不仅仅只是亲情上的温馨，还有相互的由衷重视与爱护。

      他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洪翼舟对他的维护与宠爱，事事以他为重，难得叛逆却为了他而乖巧，分明张扬却为了他而隐忍，就连实在忍不住发脾气也是为了他。

      洪翼舟在上海的姨妈家庭富裕，已经着手办理美国移民，还曾经亲自过来南京劝说洪翼舟跟着她家一起出国，以后的发展绝对不是留在国内可比。

      然而洪翼舟在洪赞斌都同意了的情况下固执拒绝了，坚持要留下来考上重点大学，考上地质专业——虽然他没有明说为什么，但只有乔一成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谁。

      试问有谁肯为了他抛弃更广阔的天地和更辽远的世界？

      至少乔一成自问没有办法放弃努力的一切而局限在南望巷这方小天地里，哪怕他在这里出生成长，哪怕洪翼舟在这里出生成长。

      而洪翼舟越是这样隐秘又直白地宠着他，他越觉得有亏洪翼舟……何故要让自己成为拖住洪翼舟翱翔四海的沉锚呢？

      洪翼舟不应该只住在他的心尖上，还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年少的洪翼舟还不知道乔一成的这些所思所虑，义无反顾地和乔一成去看了《蝴蝶君》，对于电影所要传达的非主流观念深深震撼，从此对乔一成更加义无反顾。

      《电影周刊》里对《蝴蝶君》的评价立足于更高大上的东西方文化碰撞和艺术创作解析，称颂这部作品具有电影艺术的超文化创新。

      但洪翼舟看到的更多在于两个主人公之间的爱情——两颗孤独的心在一次次各有动机的接触中相爱，无论是高仁尼对东方文化的好奇，还是宋丽玲对外交机密的介入，都没有影响他们的爱情。

      哪怕是到了故事最后，宋丽玲男扮女装被揭露而高仁尼逃避现实而自杀……洪翼舟都没有认为高仁尼愚蠢得可笑，只觉得那场多年的婚姻是高仁尼的一场完美的梦。宋丽玲对他的爱则成全了这场梦。

      做一场完美的梦比碌碌无为好得多，因为高仁尼不知道他爱的是谁，但他爱的就是那个人，而不是那个人的性别。

      洪翼舟豁然开朗，他爱的也只是乔一成，而不必在意乔一成的性别。

      他们确实都活在这个世界上，但乔一成还住在他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