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联谋

等级：PG-13

配对：戚少商/顾惜朝；沈巍/赵云澜；林涛/秦明（斜线有差）

背景：《镇魂》世界观

身份：沈巍——斩魂使丨大学教授；赵云澜——昆仑君丨特调处处长

      戚少商——第一代僵尸丨特调员；顾惜朝——女娲后人丨犯罪分子

      林涛——刑警；秦明——法医；

声明：悬疑向；灵异向；不完全考据，请勿追究细节；ooc都是我的，他们是彼此的。谢绝KY。

文案：特调处难得有新刑警调入，还是个普通人，小郭十分高兴。但渐渐地，他发现，特调处还是自己才是个普通人。

10、戚顾剖心迹

      “林队长，秦科长，大庆，你们先坐，我有点事和惜朝聊一下。”

      戚少商见雷卷不再追问，干脆拉着顾惜朝回自己的房间，表示有话要说。

      大庆左右顾盼，觉得不管是留在有雷卷在的早饭现场，还是跟着戚少商去有顾惜朝在的暧昧现场都很尴尬，想了想，还是极不情愿地去了院子里晒太阳。猫么，吃饱喝足了就喜欢晒着太阳懒洋洋打个盹儿。

      林涛和秦明则是跟着大庆去了院子里，拉着他追问这里的情况。

      戚少商的房间还是当年的摆设，朴实的床帐和被褥；桌子上还摆着茶壶茶碗；墙角的架子上有个花瓶，插了一把随处可见的鲜花。窗户还开着，能看见在院子里瞎转悠的大庆，以及追出来的林涛和秦明两口子。

      顾惜朝应该是头一次来到戚少商在家的房间，很认真地打量着，脸上的表情竟似带着虔诚和渴望。

      戚少商则是打量着顾惜朝的表情，心中的疑虑和欣喜呼之欲出。

      “你就是在这里长大的？”须臾，顾惜朝轻声地问。

      “我在这里的时间其实很少，后来我就离开家了。”戚少商看着站在面前的青色人影，想要拥住的双手蠢蠢欲动。

      他突然想起，他在旗亭酒肆第一次见到顾惜朝以后，自己就从来没有回来过，也没有带顾惜朝回来过。也就是说过去的几千年里，顾惜朝其实一直都没有来过小雷门，就算小雷门倾覆的时候，顾惜朝也没有到过现场。而即使戚少商第一次经历逆轮回阵的时候，顾惜朝也没有一起入过阵。

      算起来，顾惜朝确实是第一次来到戚少商长大的地方。

      “这房间不错。”顾惜朝看了不够，还到处摸一下，“雷卷对你不错。”

      “他一直对我很好。我的命是他给的。”戚少商的神情又是怀念又是温柔。

      “啪”的一声，被顾惜朝摸过的桌角被掰了一块下来。而顾惜朝板着脸，看也不看，自顾自站到窗前去了。

      “你……你不喜欢卷哥？”戚少商很习惯顾惜朝的翻脸无情，但他更担心雷卷会遭顾惜朝的毒手。

      顾惜朝转身盯着戚少商，傲然道：“这天大地大，时间无垠，我从来都只喜欢一个人，再容不下别人。”

      戚少商一震。

      当年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顾惜朝要针对小雷门，而且以顾惜朝之能，并不是不能阻止雷卷被混沌吞噬，现在心里终于隐约有点答案了——以顾惜朝的傲气，宁愿背负戚少商的误会，也断然不会让能够影响戚少商对他感情的任何不利因素出现。恰好雷卷却是能左右戚少商对顾惜朝感情的存在。

      顾惜朝爱他简直胜过他爱顾惜朝。

      “戚少商，你知道我的来历，我生来就在天地间，无亲无故，站在那个地方，不知见过多少，那些生生死死的事从来都和我没关系。”顾惜朝盯着戚少商，突然开口说，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与以往飞扬的神采不一样的低沉，平静的语气中带着款款深情的余音，“可我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一切都不一样。”

      戚少商看着顾惜朝，双眼的情绪复杂。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对顾惜朝的感情，但却没料到自己对顾惜朝的重要性。

      恍惚间他又回想起了有一次顾惜朝离开了他五百年，他想尽办法到了顾惜朝的来处去找他，在黄泉边见到沉睡休养的顾惜朝。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顾惜朝那么安静的样子，既没有连讽带刺的话，也没有嚣张得意的笑，就只是沉眠着，好像永远不会醒过来。

      黄泉水阴寒刺骨，彼岸花鲜艳寂寞。顾惜朝就在这之间了无声息。

      而那一幕一直镌刻在戚少商的心里。

      现在他看着顾惜朝的样子，有点明白了之前顾惜朝在雷卷面前的紧张。

      “惜朝……”戚少商忍不住上前握住顾惜朝的手。

      顾惜朝任由他抓住没有挣扎，而是徐徐再度开口：“戚少商，我知道你和我不一样。你的心中有太多牵挂，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事业，你所有执着的东西……一开始你就和我不一样。”

      顿了顿，他看向戚少商，双眼灼灼，神情止不住黯然又忐忑：“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怪我将你变成了长生不老的僵尸，回不到来处，也找不到去处。但要不是这样，我如何能长久地看着你？守着你？”

      顾惜朝比谁都知道轮回的威力。既入轮回，需饮黄泉。黄泉之效，洗去记忆。即使魂魄还在，也不过一把虚影。就算是一把虚影，还随时会魂飞魄散的危险。

      他见过沈巍是如何为了守约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昆仑君不断轮回却永远都不记得他也不认得他。他也见过沈巍是如何在大封深处痛苦辗转只因见了转世的昆仑君一面。几千年的时间太长，对于永生的鬼王来说，折磨更是加倍。

      他亲眼见证了沈巍跪求神农的苦状，当初根本不明白沈巍为何要这么做，后来他苦苦思索了一千年，入世之后初见戚少商，顿时明白了沈巍当初的心情。

      然而，顾惜朝不是沈巍，戚少商也不是昆仑君。顾惜朝绝对做不到只是默默守着戚少商的转世而无法在他的生命和生活中留下蛛丝马迹。

      所以他哪怕让戚少商恨自己，也要将戚少商留下来，剥夺戚少商坠入轮回的机会。

      沈巍的孤苦寂寞令顾惜朝心中那仅有的一点七情六欲发作，于是暗中推了一把，令这一世的昆仑君终于和沈巍相见。沈巍只当是鬼面的诡计，却不料有顾惜朝在背后推波助澜。

      然而世间之事有因有果，顾惜朝令赵云澜和沈巍终于见面而产生了感情纠葛，但戚少商却和特调处扯上了关系。顾惜朝深知沈巍的实力，实在不愿意和特调处打交道。

      但他为了戚少商却是可以赴汤蹈火。一开始在戚少商进了特调处以后，因为镇魂令他无法感受到戚少商，不得不从赵云澜那里打探戚少商的下落，才忍痛被赵云澜撞了出去。在得知戚少商被赵云澜派去了无綮村，他当即就前往这里。

      戚少商一直以为自己被调到特调处是顾惜朝的安排，也怀疑自己深陷无綮村的逆轮回阵也是顾惜朝的阴谋，所以对他防范甚深。

      只有顾惜朝自己知道，这一切背后有个藏头藏尾的人在暗中策划，而他现在只能暂时背着犯罪分子的锅。

      戚少商的心弦久久不能平静。

      他早已经告诉自己不要轻易相信顾惜朝的话，但顾惜朝也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而这也是几千年来，顾惜朝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起将他变成僵尸的事。

      “为什么？”戚少商知道原因，但他想听顾惜朝亲口说出。

      顾惜朝沉默了一下，才略带苦涩地回答：“当初雷卷死的时候，你只想陪他一起去死。可你从来没有想过，你要是不在了，那我该如何？”

      戚少商一愣。

      “戚少商，你没有尝过那种滋味。”顾惜朝叹了口气，“如果一开始没有遇见还好，食髓知味以后再叫我放手。我做不到！”

      戚少商除了紧紧握住顾惜朝的手之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当年的事，我从来不后悔。”顾惜朝挑起一边的嘴角，正是戚少商最熟悉的那种死不悔改的倔强表情，撩得他心里怒火又要窜起来的时候，又被顾惜朝接下来的一句话浇灭，“但我愿意陪你来弥补那个遗憾。”

      戚少商紧盯着顾惜朝，丝毫不错过他脸上任何的表情。

      顾惜朝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微微转过脸，看向窗外，声音也有点急促：“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可……你对我也很重要。”

      重要到想在雷卷面前证明自己和戚少商的关系。哪怕知道逆轮回阵中的雷卷不过是时光的一段攫影，他也还是想要让戚少商安心。

      顾惜朝来历不凡，从来肆意妄为，比斩魂使沈巍更为不羁，想出手时毫不犹豫，杀伐决断之下从未有过优柔寡断之心。即使他用尽手段留下戚少商，也根本不顾天地警告。然而以前他无法解开戚少商的心结，现在他却想尝试一下。

      暖流蓦然流淌心间。戚少商现在真的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哪怕是之前他和顾惜朝肌肤相亲的时候，顾惜朝都没有说过这些话。

      这些话，其实挺平淡的，戚少商看过的很多书和电视剧里都有，然而毕竟是说出来的人不一样，听在耳中的感受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惜朝……”戚少商发现顾惜朝的耳尖都有点红，连眼角都微微染了一点羞涩，再也忍不住把他紧紧拥住。

      顾惜朝难得顺从，任由戚少商将自己抱得肋骨都隐隐作痛。

      这还是两人进入逆轮回阵以后第一次这么和谐。没有杀戮，没有猜疑，没有试探，也没有针锋相对。

      屋里暧昧的气氛愈演愈烈。

      眼看着戚少商情难自禁凑近了顾惜朝的唇间，敞开的窗户外突如其来大庆的声音：“呃，愚蠢的人类，虽然我不想打扰你们卿卿我我，但我不得不说，天色好像不正常了。”

      “闭嘴！这里没有人类，除了你，都不愚蠢！”被打扰了心情的顾惜朝炸毛比大庆还厉害。

      他本来就不言情爱，难得遇到戚少商，从此眼中心底全是这个人。之前的几千年，两人之间的感情太过于惨烈，如今在逆轮回阵里，他拼着所有的尊严和骄傲站出来主动解开戚少商的心结，正是蜜里调糖更进一步的关键时刻，却被硬生生打断，顿时一口恶气憋在心里，越想越气，干脆就要出手教训大庆一顿，却被戚少商紧紧地握着双手，挣脱不开。

      “戚少商，你放开！”论体力，顾惜朝从来不是戚少商的对手。

      戚少商本来就是非分明，现在心情大好，更见不得顾惜朝滥伤无辜，当机立断扣着他的手轻摸慢揉，语气十分温柔，软言细语地哄着他：“惜朝，别生气，大庆他不是故意的。”

      “他和你又是什么关系，你这么帮他说话？”顾惜朝斜睨了戚少商一眼，腾腾的杀气倒是减少了一半。

      “他是我朋……”戚少商突然想起“朋友”两个字在顾惜朝那里就是禁忌，中途拐弯，“朋克上司的猫。”

      顾惜朝：“……”

      大庆在窗外怒骂戚少商。

      戚少商：“……”

      “戚少商，你说清楚，朋克是什么意思！”大庆维护赵云澜的名誉，死咬着戚少商追问。

      “帅！”戚少商言简意赅。

      “为什么不直接说帅？”顾惜朝回味过来，和大庆一起追问。

      “朋克是非常规的帅！”戚少商对答如流。

      “那什么是常规帅？”

      “我这种。”

      顾惜朝、大庆：“……”

      戚少商任由窗里窗外的顾惜朝和大庆打量，面不改色，沉稳问道：“大庆，发生了什么？”

      大庆翻着白眼：“你自己出来看！要变天了！”

      戚少商连忙拉着顾惜朝走到窗边，果然就见天空明明晴空万里，就像一块蓝色的镜子，但镜子却裂了无数粗糙的裂纹，岌岌可危地悬在白云上。

       林涛和秦明也都仰望着，脸上的表情不可置信。

      “惜朝，你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在之前的逆轮回阵里没有见过，戚少商转头问顾惜朝，却见顾惜朝深深地皱起了眉。

      良久，顾惜朝才吐露了三个字：“斩魂刀。”

      他说着，袖子里动了动，隐约漏出了鬼哭神嚎的声音，却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赵云澜：戚少商你说清楚，什么叫朋克上司？

戚少商：酷帅狂霸拽的上司。

赵云澜：对事实一针见血，很好，今年的党课名额是林静的了。

林静：_(:з」∠)_这又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