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驱魔手记

配对：戚少商/顾惜朝

等级：PG-13

原著：《逆水寒》电视剧

设定：现代灵异AU

注释：带着逆光行走在黑夜中，只有他才是指引的方向。

声明：脑洞和脑补都是我的，角色是原著的，他们是彼此的。

警告：戚顾配对，不拆不逆。长篇连载，慢慢道来。各种角色乱入，与原著无关，谢绝KY。

       小木一直盯着我看，好像想透过我的皮肤看到我的内心，为此我希望他能看透我的内心，因为我真的赤诚坦荡，毫无隐瞒。

       “你们为什么要去东边树林？”小木盯着我问。

       “呃，也许是起那里散步比较有情调？”我回答道。

       小木一脸不悦道：“戚少商，我们是因为相信你，所以对你客客气气，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们，这样也有利于案子的早日侦破。”

       相信我还会这样话里话外给我下套吗！我愤恨地看了坐在对面的两个警察一眼，无奈只好说：“我去东边树林，是因为顾惜朝去了那里。全程我只起到了巡航作用，而不是导航作用。”至于顾惜朝为什么去东边树林，这也是我想知道的事实。

       “你和顾惜朝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跟着他？”

       “同学。”我不满道。接着把我跟踪顾惜朝的事和盘托出。不过跟踪的原因改成了我怀疑他半夜出去和女生约会，所以醋意大发半夜跟踪。我想这样就能帮顾惜朝掩护了，至于他会不会交代自己的动机，那都不影响我跟踪他的动机。

       “你还真是同性恋啊。”小木感慨道。

       “……”我相信顾惜朝会理解我的苦衷。

       “你认识张小宇吗？”小木身边那个警察问道。

       我摇头：“不算认识，只晓得他是我们系的，好像隔壁班的吧，有时候我们一起上大课。”至于长相就没什么印象了。

       “你们机械系的人很多，你对他印象挺深刻。”小木别有深意道。

       “呵呵，老师点名，十次有九次他没到。”我无奈道。

       “你知道他的性向吧？”更加别有深意。

       “我连自己的性向都不清楚，谈何关注别人的性向。”我更无奈道。

       “正是因为你对自己性向的不确定，所以你需要做一些事情来确定。”

       “所以我跟踪了顾惜朝。”我木然点头道。

       “那你跟踪顾惜朝以后，准备干什么？”别有深意的问题再度抛向我。

       “劝他回去睡觉，大半夜在外面小心着凉。”我继续木然。

       “我就不信你对顾惜朝没有非分之想。”小木的谈话越发地深入。

       “当然有。我希望他能够和我一起积极探讨社会主义价值观。但这需要他配合。”我已经麻木了，漠然地回答着他们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那你跟踪的另外三个人配合过你吗？”

       “配合我什么？”我下意识地反问道。

       小木脸上露出一点得逞的神情道：“不是你说的吗，跟踪男生确定自己的性向。”

       不对！我这才反应过来，在脑海里过了一下，认真道：“虽然顾惜朝是男生，但他不代表所有的男生。”

       小木旁边的警察瞪了我一眼，气势汹汹地又拍了一下桌：“不要在这里耍深情！我们要你交代的是你和那三个男生之间的事，别扯有的没的！”

       “我又没跟踪过另外三个人！”我他妈真是冤到家了，我连那三个男生都不认识，要交代些什么？我甚至连他们的长相都描述不出来，我仅能知道他们的共同点是：性别男，职业学生。

       我被高亮度的台灯照得筋疲力尽，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到底要我说什么，我都说。”尽管我听说过雷卷他们审讯的一些事，但这么细节的体验我显然也是头一次感受，不禁有点惶恐。谁能保证没有冤***假***错****案的发生，铁游夏看起来也不像是义正词严的正直人士。我知道很多案子都有上头规定的破案时间，也知道很多警察顶不住这个压力而制造冤**假***错*****案，想到这里，我不禁忧心忡忡。

       在忧心之余，我又想到顾惜朝的情况，更加头重脚轻，深深地叹息着究竟是什么让我被卷入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个案件的性质，我万分感概性取向真是背了好大一口黑锅。说到底，我其实是舆论受害者，不得不饱尝谣言苦果。

       我再三声明我对三个受害人的了解情况甚至不如当时那些热心的围观群众，但他们充耳不闻，反复对我进行质问，其中夹杂着对别的同学和老师的情况询问。我不厌其烦一一作答。他们还将旧问掺杂新问一起状似无意地提出，试图让我露出出其不意的破绽。

       可我唯一的破绽就是跟踪顾惜朝的动机，而这分明不是他们想要了解的情况。我感觉可能我们谈话的初衷已经南辕北辙。而显然他们也意识到了。

       审讯室里一时气氛僵冷。

       我在昏昏欲睡之际，又听到他们提问，思绪不禁飘远。

       眼前一团模糊的光圈，带着审讯室特有的阴冷，很像当时在方应看家里的感觉，那种绝望又无助的感觉。一切仿佛回到当时，好像会永无止境的心理折磨和身体伤害。我想到了雷卷，不知道他要是了解我现在的情况会是什么反应；又想到燕十三，不知他如今飘渺何方；又想到燕南飞，不知他如今阴阳何处；最后所有的思绪都集中到了顾惜朝身上，不知他坐在另一间审讯室里接受同样的遭遇时反应是不是像我这样窝囊，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冷漠。

       想到了顾惜朝，我神智逐渐清晰，强打精神，不等小木和暴躁警官再度发问，先发制人咬紧牙关道：“这真的不关我的事。不论我的性向如何，也不提我在监控中出现过，这些都不能证明那些人是我害的！要给我定罪，先拿出证据！”我豁出去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妈的！我就不信没有证据他们能定我的罪！有雷卷这个背景在，铁游夏想必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

       最后我还是没有在监狱里了此残生。

       小木他们也没有再和我反复纠缠那些无中生有的问题。我在审讯室趴了一会儿，和小木他们大眼瞪小眼了一番，最后有人敲审讯室的门，小木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就领着我离开了审讯室。

       等我到警察大办公室的时候，顾惜朝已经等在那里了。

       而站在顾惜朝身边的是一个更熟悉的人，一看到我就皱眉，恨铁不成钢地说：“我是送你来读大学的，不是送你来蹲局子的。虽然两者都有床位，但收费标准是不同的。”

       “……卷哥。”我抬头看了眼严肃的雷卷，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这是无妄之灾，还是无稽之谈。

       雷卷和铁游夏打了个招呼，带着我和顾惜朝离开了局里。

       回到学校，顾惜朝谢绝了雷卷的邀请，独自回了寝室；而雷卷带着我在学校附近找了家上档次的饭店，要了个包间。

       通常雷卷单方面营造出一种私**密氛围的时候，都表明他有话要说。

       我看着桌上摆好的茶杯，默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品尝自己的杯具人生。

       “你竟然没有话对我说？”雷卷用一个问句打开了沟通的话匣。

       “说什么？”我现在一团乱麻，就好像一卷毛线在迷雾中散开，四面八方都找不到线头。

       “比如……”雷卷为我提供了一个思路，“你的性取向。”

       “……”我没想到雷卷如此开门见山，不由愣了一下，“我的性取向目前属于正常范畴。”

       “正常到半夜不睡尾随顾惜朝。”雷卷用的是肯定句。尾随和猥***亵的发音和含义都不相同，但我从雷卷的嘴里听出了后者的意思。

       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该向他坦诚我跟踪顾惜朝的本意，还是该向他求解录像带谜团。雷卷犀利地盯着我，仿佛要从我脸上看出我的内心活动。

       最终，我吸了口气，痛心疾首道：“难道你不是更应该关心我成为犯罪嫌疑人的事实吗？”

       “我认为坦诚相见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雷卷对于我转移话题无动于衷。

       我想起我在审讯室对小木他们所说的话，知道雷卷估计略知一二，只好把我因为嫉妒和揣测所以跟踪顾惜朝的话又说了一遍。

       说完以后我就发现，为了保住顾惜朝的秘密，我亲口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真正的同性恋，而且是善妒型的。

       ……

       从雷卷了然的表情看来他确实和铁游夏通过气了。

       我想了想，将自己的疑惑和盘托出。比如我明明跟着顾惜朝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生，也没发现什么，说明张小宇被害是在我和顾惜朝离开东边树林以后的事，为什么铁游夏他们的监控却没有任何记录。

       这个疑问我也对小木他们也讲过，但他们轻描淡写的表情却让我明白他们只是觉得我在狡辩。

       雷卷听了我的话以后，表情凝重，眉头皱起，好像在考虑什么事。我期待地看着他，以为能听到一些专业分析，不料最后雷卷看了看我，沉声道：“不管怎样，你以后多注意一点，检讨一下自身行为，端正自己的举止，随时配合老铁他们的调查工作。”

       我擦！我的行为怎么了？我的举止又怎么了？说得我好像轻浮的流氓一样，天地可鉴，我他妈连女生一米范围内都不会靠近，也没有对她们开过任何引人误会的玩笑，何谈端正举止和检讨行为！

       可能是我义愤填膺的表情震住了雷卷，他吐出一口烟圈，直到看见它缓缓消失在空气里，才低声道：“你知道为什么老铁他们这么怀疑你吗？”

       “我要是知道我还会这样莫名其妙吗？”我哭丧着脸道。

       雷卷看着我的表情有点恨铁不成钢，隔了半天才说：“那三个人，都是货真价实的同性恋。”

       “……”我无语道，“这我知道，我还知道他们是被先jian****后**杀。”我不知道铁游夏当时是出于什么目的告诉我这一点的，我只是将他的话转述给雷卷。

       雷卷点点头：“我知道。我还知道更重要的一点。”

       我满怀期待地看着他，鼓励他赶紧说出来，安抚一下我饱受起伏落差的心情。

       “他们都喜欢你。”雷卷缓缓吐出惊天大雷。

       “……”我伸手接住我掉落的下巴。如果说非要有什么能是这状况百出的一天中最惊悚的消息，那么莫过于此。

       “我没听说过这件事。”半晌，我才听到我自己的声音虚弱地说道。

       雷卷鄙视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头抽烟。经我分析，他这一眼有这样一种含义：敢做不敢当。

       我不由怒火中烧地喝光了杯具中的水，像喝光自己的烦恼一样。

       雷卷痛心疾首道：“我以前就怀疑你和燕十三两个之间关系太暧昧，没想到你现在彻底正大光明了。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你舅舅。”

       我讷讷道：“可惜舅舅走得早，不然他拉我一把多好。”我想起雷卷对于庞统的盲目崇拜中似乎也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爱慕，只好在心底感概舅舅泉下有知真是可能会死不瞑目。

       “拉你去地府搞同性恋？”雷卷哼道。

       我呵呵地苦笑，心想万一真的被铁游夏咬成这件案子的凶手，估计很快我就能去聆听舅舅的耳提面命了。

       突然我想到一件事，不由担忧地问道：“卷哥，你告诉我这个事，会不会违反纪律了啊？”

       雷卷瞪着我：“你也知道这是违反纪律，你也不低调点！”

       我被他吼得缩了缩头，埋头苦吃上桌的菜。嫌疑在身，味同爵蜡。

       一片咀嚼的安静中，雷卷天外飞来一句：“看上顾惜朝，你眼光不错。”

       我一口汤呛在喉咙里。

       “不过顾惜朝背景不简单，你以后可能会很辛苦。”雷卷无视我的震惊，慢悠悠又来了一句。

       我内心万分震撼，只觉得彻底完了，连雷卷都盖章我喜欢顾惜朝了；更震撼的是，我不知道该为雷卷支持我同性恋而惊喜，还是该为顾惜朝的不简单而惊讶。

       我和雷卷各怀心思的一顿饭在一个找雷卷的紧急电话中匆匆结束。

       临走前雷卷让我安分守己好好学习，不用太担心铁游夏方面的事。至于我提到的疑问，他会提醒铁游夏想办法查清楚。

       我再三强调我真的不是同性恋。雷卷不置可否地扬尘而去。

       “……”我对他的挥手道别在无言以对中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