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联谋

等级：PG-13

配对：戚少商/顾惜朝；沈巍/赵云澜；林涛/秦明（斜线有差）

背景：《镇魂》世界观

身份：沈巍——斩魂使丨大学教授；赵云澜——昆仑君丨特调处处长

      戚少商——第一代僵尸丨特调员；顾惜朝——女娲后人丨犯罪分子

      林涛——刑警；秦明——法医；

声明：悬疑向；灵异向；不完全考据，请勿追究细节；ooc都是我的，他们是彼此的。谢绝KY。

文案：特调处难得有新刑警调入，还是个普通人，小郭十分高兴。但渐渐地，他发现，特调处还是自己才是个普通人。

16、情况更复杂

      市刑侦大队队长林涛走进特调处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军对峙的场面。然而他似乎没有感受到一触即发的硝烟弥漫之气，笑呵呵地和赵云澜打招呼。

      赵云澜向来都是混迹官场红尘的高手，林涛也是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刑侦大队队长之位，平时两人在工作上就有不少交集，生活中也经常就振夫纲这个统一话题和对立立场而多有交流。

      林涛不在光明路4号办公，不过因为法医科就在特调处后院，所以林涛经常到这边来，在特调处混得人熟脸熟。

      “哟？特调处今年福利真好，又调新人来了？想我们刑侦大队忙死忙活，就是不给派人。”林涛熟门熟路地和一圈人打了招呼，目光落到了顾惜朝的身上。

      他明知道顾惜朝的身份，可看他坐在办公室而不是审讯室，一时摸不清特调处的立场和赵云澜的打算，不露痕迹地试探道。

      “是新人的家属。”赵云澜别有深意地解释。

      林涛探究的目光在戚少商和顾惜朝身上转了转，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表情不言而喻——在逆轮回阵里，他就知道戚少商和顾惜朝的身份，现在多了来自特调处的官方确认之后，才按捺下追究顾惜朝碰瓷赵云澜的事。

      “林队长和秦科长辛苦一夜，不是回去休息了吗？这么舍得秦科长单独在家？”赵云澜出于职业责任和朋友道义，并不是很愿意林涛和秦明两个普通人介入这一次的事件中，“我看这天气，怕是马上要下暴雨了。”

      法医科秦明科长对下雨过敏，是光明路4号众所周知的事。

      在林涛还没有表白成功公开表明他和秦明关系的时候，一旦遇到暴雨天或者暴雨夜，后院的法医科几乎都会在林涛忙而无暇过来的时候，灯火通明。这时候赵云澜往往会接到林涛的电话，拜托他或者他家沈教授帮忙看顾下秦明。

      往往赵云澜或沈巍在解剖间或者办公室陪秦明不到一时半会儿，林涛总会横跨风雨而来，完美履行忠犬之责。

      而在守护秦明不到几次之后，赵云澜和沈巍就发现有个亡魂总是若隐若现出现在秦明身周，将秦明的雨天PTSD引发得更加严重。

      他们当然听说了秦明亡父之事，也捉住那个亡魂，确认就是秦明的亡父，因死在雨天而只能在雨天出现。

      秦明亡父不放心秦明孤苦无依，这么多年一直在雨天出现守护秦明，却不料因为亡魂之阴而冲撞秦明阳气，加重秦明本身对于雨天的恐惧和绝望，日复一日引发秦明的雨天PTSD，并越来越严重，成为秦明的梦魇和心魔。

      在帮助秦明和其亡父完成了最后的对话之后，沈巍将秦明亡父送去了轮回，秦明也因查明亡父案件的真相而逐渐摆脱对下雨天的阴影。

      因为这件事，本来在特调处的案件中以法医的专业帮了不少大忙的秦明最终彻底信任了赵云澜和沈巍，将朋友列表从林涛一个扩大到了三个。

      林涛也格外感激赵云澜和沈巍。

      “下雨不怕了，就算是下地狱也不怕。”现在再听赵云澜对秦明雨天PTSD的打趣，林涛只是感激地笑了笑，意有所指。

      赵云澜一看林涛这反应，就知道无论他愿不愿意，林涛和秦明都已经卷入进来，而且想帮忙。只是林涛单独出现在这里，而不见秦明，可见定有其它细节需要告知。

      “还不是为了那俩活死人的事。”说起正事，林涛的表情就不复吊儿郎当，眉眼一凝，资深刑侦人员的犀利和气势流露而出，“我和秦明刚到龙城市区就接到了小黑的电话，摆在你们后院停尸间的那俩活死人失踪了，还好我在和秦明去无綮村之前就安排好了，你们在调查无綮村的时候，我那边的人也在排查龙城还有没有别的类似情况。”

      “结果还真有，就在龙城西郊百来公里的地方。”无綮村在龙城市南郊，与西郊相隔较远。

      “什么？”特调处众人不约而同皱眉，就连顾惜朝的神色都凝重了一些。

      赵云澜收起了懒洋洋的坐姿，先习惯性地看了沈巍一眼，再追问林涛具体情况。

      “那俩失踪的活死人最后出现，就是在西郊那块。小黑已经带人先过去了，最好你们这边也派两个人过去。”林涛一点不拖泥带水，“秦明正在检查那俩活死人留下的皮屑组织以及之前记录的检查数据，有结果了就直接送报告过来。”

      “现在这情况恐怕你们人手不够，况且我和秦明也参与了其中，我已经给上头打了协同报告，需要赵处长你签字，我们这边的调查报告和特调令估计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你记得走一下程序，看一下情况。”林涛打了个呵欠，但无损他清晰的条理，“老秦的助手李大宝调走了，新人估计要等两天才过得来，现在我得过去帮老秦打个下手，而且我手头另外还有个案子，你们讨论出了什么决定，给我打电话。”

      众人这才发现一向精神抖擞的林涛双眼下冒了一层浅淡的青灰，看起来像是熬了几宿的样子。赵云澜也不客气，起身亲自将林涛送往后院，回来就打了个招呼拉着沈巍钻进自己的办公室。

      没两分钟，众人的邮箱都收到了赵云澜转发的邮件，打开一看，吃惊不小。

      尤其是戚少商，邮件里讲述的情况和他在无綮村的所见何其相似。

      林涛是个优秀的刑侦人员，带的队伍也实属精英，他说安排调查，手底下的人就真的将龙城市西郊的那个可疑地点方方面面都查了一遍，还将其记录在案。

      那个可疑地方也是个偏僻山村，也叫无綮村。一看这个名字就是南郊无綮村的copy版，其存在的性质呼之欲出。

      “这年头，村子取名都这么山寨了吗?”祝红吐槽道。

      “很多村子都叫X家村……”郭长城弱弱地回答。

      “连你都不认识字的村子，偏偏在龙城有两个？”祝红犀利地反驳。

      特调处没有出过现场的人只是觉得吃惊。

      但出过现场的人则是觉得诡异，尤其是戚少商和大庆。

      林涛那边的调查时间很清晰，西郊无庆村出现的时间，是在南郊无綮村的逆轮回阵启动的时间。

      这说明什么？

      顾惜朝坐在戚少商旁边，将邮件看得一清二楚，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先前在无綮村的逆轮回阵不过是个阵中阵。真正的阵法是另外一个。

      戚少商见到顾惜朝的神情，心中忍不住又浮现了最初的奇怪想法。这一切……绝对与顾惜朝有关。

      和他同样想法的是赵云澜。

      在办公室里的赵云澜隔着百叶窗后的玻璃看到顾惜朝的表情变化，对沈巍说：“我总觉得你这个邻居，不太靠谱。”

      “我只和他交谈过一次。”沈巍冷静地回答。言下之意就是不为顾惜朝担保。

      以赵云澜的经验来看，顾惜朝绝对不是个打酱油的角色。但现在，作为特调处处长，最需要处理的问题是两个无綮村的事。

      “无綮，无綮……”不会是同一个吧？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赵云澜心头。无论多么离奇，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那么剩下的肯定就是真相。但这个离奇的真相，是需要去挖掘和证明的。

      “老婆，我有一个想法。”赵云澜看向沈巍。

      沈巍轻轻推了推眼镜，静静地看着赵云澜，半晌才极不情愿地说：“我不想和你分开。”

      赵云澜原本正经的脸瞬间挂上了玩世不恭的欣喜：“小巍，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含蓄了。不过我喜欢。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放荡不羁的样子呢！”他说着，就要动手动脚。

      沈巍白皙的脸瞬间浮了一层薄红，即使是在两人独处的空间里也显出一丝局促，避开赵云澜的“魔爪”，声线又冷又软，带了一点嗔怪：“还不是近朱者赤。”

      “你这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赵云澜得意。

      “何苦用鸡和狗来形容自己。”沈巍瞪了嘚瑟的爱人一眼，不敢苟同道。他心中的赵云澜，是神祇，根本不是自己这样的鬼族可染指。如果非要用鸡和狗来形容，他觉得那是自己。

      赵云澜一直都了解沈巍这种自卑的心理，可是没想到如此根深蒂固，尽管说感动太矫情了，但他还是从觉得自己对破碗老爹说的那番话真的很对：世界上有一种人，不是那种你怎么看怎么好，怎么闭月羞花，怎么非卿不可，就想从此君王不早朝了，而是你觉得，要是你对不起他，你自己简直就不是东西。

      沈巍就是这种人。

      就算是年初赵云澜因为生气沈巍以身殉阵而离家出走，但最终还是看到沈巍委曲求全的样子心软。

      这么想着，赵云澜终究还是忍不住抱住了沈巍。

      沈巍没有挣扎，任由他抱住。

      办公室的气氛安静而暧昧。

      但往往有人总是无意中打断这种美好。

      门上响了几声，是大庆挠爪子的声音：“领导同志在吗？领导同志在忙吗？”

      正要伸手进沈巍衣服里的赵云澜磨了磨牙根，心想迟早要把大庆外派到昆仑山上驻场一段时间。

      沈巍挣开了赵云澜，局促地坐回了椅子。而赵云澜理了理衣服，大手一挥：“进来！”

      “领导同志，我们在等您安排工作。”大庆显然是代表，被推出来提醒领导大局为重，不要因为儿女情长而耽误了工作。

      “知道了，十分钟以后再继续讨论。”赵云澜没有忘记先前和沈巍商量的事，决定还是尽快处理得好。

      大庆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但赵云澜和沈巍没有了腻乎的劲儿，正襟危坐讨论之前未竟的决定。

      “小巍，我和戚少商一起再去一趟南郊的无綮村。你和顾惜朝去一趟西郊吧。”赵云澜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沈巍嘴唇动了动，还是不想与赵云澜分开，但他了解赵云澜，清楚他的想法，也知道自己的使命。

      “你让我监视顾惜朝?”他了然道。

      “不仅仅是监视，我总觉得他的出现太过于突兀，就好像是拼图多出来了一块。”赵云澜相信沈巍的实力，同样也不低估顾惜朝的实力，他知道就算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对付顾惜朝，沈巍也不会放心。

      “好。”沈巍没有多说，他相信赵云澜，对戚少商的人品也有认同的直觉。

      赵云澜和沈巍达成一致，离开领导办公室去安排工作。

      事实证明，他们的默契有些一厢情愿。因为顾惜朝本人坚决反对。

      “我又不是特调处的员工，凭什么？”他的脸上挂起了欠揍的微笑，但这个微笑很冷，还带着若有似无的傲慢。

      “因为你是员工家属。”赵云澜回答。

      “听说员工家属只负责每个月核对工资和福利是否按时到账。”顾惜朝回敬得很快。

      “要是员工出事了，那员工家属只能核对抚恤金是否按时到账。”赵云澜针锋相对。

      “听说特调处的抚恤金也不同凡响。”顾惜朝不落下风。

      “那是转正员工的待遇。”赵云澜亮出规章制度。

      两人的唇枪舌剑看得围观群众目瞪口呆。

      “少商，辞职吧。”顾惜朝转头对看戏看得不亦乐乎的戚少商，豪迈道，“我养你。”

      戚少商：“……”

      特调处众人：“……”

      虽然大家都无语。可显然联想的方向不一样——

      众人是觉得顾惜朝一看就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为了不让戚少商和自己参与这件事，居然都放言要养戚少商，果然是有事相瞒！戚少商则是觉得顾惜朝明明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怕自己出危险，居然都肯养自己，果然是真爱了！

      “我相信小戚是自食其力的人。”赵云澜暗示道。戚少商是顾惜朝的爱人，被顾惜朝拖下水理所应当；可戚少商也是特调处的员工，被赵云澜拉下水也属当然。

      这下全场的关注都聚焦到戚少商身上了。

      戚少商没想到自家领导这么懂得语言艺术，一句话就将之前与顾惜朝争锋的问题踢到他身上了。要是回答“是”，顾惜朝肯定扭头就走；要是回答“不是”，这又违背他做人的原则。

      顾惜朝的双眼危险地眯起来，灯光落到他浓密的睫毛上，映出眼底若有似无的阴沉。

      不过戚少商很快就说出了答案。

      “做事有始有终。辞职审批需要一段时间。”他含蓄道。曾经他是个直言不讳的人，尽管因为直爽而获得了诸多友情，但也差点失去了顾惜朝。好在他活得够久，语言艺术也在日积月累中提升不少。

      赵云澜接过戚少商递出的楼梯，顺势往下爬：“小戚是个很有前途的调查员，优秀能干，我看好他，明年我推荐他升副处。”本来就大方的赵处毫不犹豫许出空头支票。

      从来没有收到过赵云澜空头支票的众人：“……”

      特调处现任副处长大庆：“……”

      “多谢领导慧眼识英才。”戚少商和赵云澜一唱一和。

      顾惜朝冷笑了一声。

      戚少商和赵云澜有志一同忽略了。

      但顾惜朝从来都不是甘愿被忽略的人，他坚决道：“要家属配合也可以，我要和少商一起。”他俊秀的脸庞被坚决的语气覆盖，坚毅如矗立万年的三生石。

      戚少商心底一酸。

      顾惜朝是个擅长伪装自己的人，通常喜怒不形于色。他记得上次见到顾惜朝出现这个表情的时候，是自己被困浮屠山，顾惜朝拼着遍体鳞伤也要救出他。

      世界上有一种人就是，当你和他在一起，即使他犯了什么错，但你就是舍不得打他骂他对不起他，因为他犯的所有错都是为了你而在所不惜。

      顾惜朝就是这种人。

      没想到赵云澜一口答应了：“可以。但是两个条件。”

      “说说看。”顾惜朝不动声色地问，如果能够谈判，说明对方其实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要求。

      “第一，年底的党课进修名额归小戚了。”

      戚少商：“……”

      顾惜朝毫不犹豫地点头，收获了戚少商的怨念和林静的感激。

      “第二，你要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们。”

      这次顾惜朝没有毫不犹豫，也没有点头。他疏离的目光扫过了在场众人，清清楚楚地表达着不信任。

      大庆忍不住道：“我们是同舟共济的伙伴！”身为副处长，它要拿出一点领导的担当来为下属出头。

      “我的舟很小。”顾惜朝轻描淡写地嫌弃道，“坐不了第三者，更挤不下胖子。”

      大庆炸毛了。赵云澜制止了大庆，盯着顾惜朝打量了半晌，冷静地问：“条件？”

      众人头一次看到自己的头儿在谈判中处于下风，看着顾惜朝的眼神更加惊疑不定。

      “取消少商的党课进修名额。”顾惜朝毫不犹豫地提出自己的条件。

      众人：“……”没见过这样护短的！噢，处长夫人沈巍也是这样的！

      戚少商差点热泪盈眶。

      赵云澜镇定自若地点头：“好说。今年的党课进修名额是林静的了。”

      躺着也中枪的林静：“……”

      “然后呢？”赵云澜盯着顾惜朝。

      “你猜呢。”顾惜朝也回以注视。

      两人丝毫不让。

      场面一时沉默而逐渐尴尬。

*加粗的两段，是对沈巍和顾惜朝的性格和行事写照与他们各自对西皮另一个的感受。

*李大宝调走，是因为要来新法医，新来的法医……嗯，绝对是举足轻重的角色，事关另一对重要西皮。【无良剧透一下：新来的法医是四大名捕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