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联谋

等级：PG-13

配对：戚少商/顾惜朝；沈巍/赵云澜；林涛/秦明（斜线有差）

背景：《镇魂》世界观

身份：沈巍——斩魂使丨大学教授；赵云澜——昆仑君丨特调处处长

      戚少商——第一代僵尸丨特调员；顾惜朝——女娲后人丨犯罪分子

      林涛——刑警；秦明——法医；

声明：悬疑向；灵异向；不完全考据，请勿追究细节；ooc都是我的，他们是彼此的。谢绝KY。

文案：特调处难得有新刑警调入，还是个普通人，小郭十分高兴。但渐渐地，他发现，特调处还是自己才是个普通人。

9、小雷门雷卷

      一个相貌和气质都相当平易近人的少妇站在门口，先是警惕地扫视了一眼，但瞬间将目光凝聚在了戚少商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小商，你回来啦？”

      “嫂子。”戚少商飞快地回应了一句，又介绍林涛他们，“这是我的朋友，大庆、林涛和秦明。”

      “站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少妇对大庆点了点头，又不由分说拉起戚少商的手就进了门。

      大庆毫无异议地跟了进去。

      但林涛和秦明却有点迟疑，因为那个少妇的穿着绝对不是现代风格，而且也对他们现代风格的穿着没有一点惊讶。

      “进吗？”林涛低声问秦明。

      “虽然没有科学研究证明，但实际情况告诉我们跟着戚少商有可能找到解决的方法。”秦明盯着戚少商进去的身影，认真地分析。

      “那就是进去咯。”

      正好戚少商往院子里走了两步，觉察他们没有跟上去，又转过头来热情招呼他们。

      堂屋不大，却很干净，只放了一张桌子，摆了两碗热气腾腾的早饭，香气四溢。

      “卷哥还没起床，你们先吃着，我再去端两碗过来。”少妇的手脚麻利，把戚少商和大庆按到桌边坐下，又冲后进来的林涛和秦明笑了笑，很快又端过来几盘几碗。

      “家里就我和卷哥在，早饭不够，我这再去做。”少妇放下碗筷，歉意道，转身进了厨房。

      大庆早就馋了，抓起碗就开吃。戚少商则是静默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吃起来。

      林涛瞄了瞄饭碗，见是寻常的白粥和榨菜，还有几张油炸肉饼和一碟豆腐乳，心知秦明的饮食习惯，一边把自己面前的粥碗推给秦明，一边安抚秦明喝不到咖啡的焦躁，他自己倒是毫不介意地抓起肉饼就开始啃。

      “刚才那个是你嫂子？你卷哥的媳妇儿？”林涛一边吃，一边打听。

       戚少商心不在焉地回答：“嗯，嫂子叫沈边儿，是我五岁那年，卷哥捡回来的。”

      “人家都是捡钱，你的卷哥就喜欢捡人。”大庆闻言插了了一句。

      “要不是因为卷哥喜欢捡人，可能我早就死了。”戚少商很认真地回答。

      他这一辈子最感激的就是雷卷，要知道当时环伺在他的襁褓周围的都是些怪兽，要不是雷卷拼着一条命把他救回来，他哪里还会有后面的奇遇，以及遇到顾惜朝。

      “那你卷哥也没亏啊，捡了沈边儿当媳妇儿，又捡了你这么个忠心耿耿的弟弟。”大庆说。

      戚少商目光一凝：“你知道什么？”

      大庆把吃干净的碗放到桌上，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慢悠悠地说：“我虽然失过忆了，但是总会想起来的。比如连云寨，比如小雷门，比如毁诺城。”

      这些地名在风云飘摇的北宋末年曾经赫赫有名，却最终还是随着历史的长河变成了一粒粒尘埃。但曾经属于这些尘埃的故事还是留在了大庆的双眼里。

      “你当年为了给雷卷报仇，一夜之间将当时的丞相府灭门，甚至连守后门的狗都没放过。”大庆回忆起那时的镇魂令主带着它赶到丞相府看到的景象，完全没法把站在院子中血「**」淋「**」淋的凶手和面前的戚少商联系起来。

      “那个时候我说了什么？”戚少商皱眉想了想，问道。

      “你说你是雷卷的弟弟。”

      戚少商活得太久了，久到很多事似乎都忘记了，边回忆边问：“啊，好像我是见过一个人带着一只黑猫来，就是那时候的特调处？你们为什么没抓我？”

      这一次换成了大庆想了半天：“嗯……我们是想抓你，但是有个魂魄出来挡住了镇魂令啊。那个魂魄似乎特别想保护你，还差点伤害了昆仑，然后……”

      然后，斩魂使就横空出世，斩魂刀之下，那个拼命护着戚少商的魂魄就此被混沌吞噬。

      这个结果，大庆说不出口，因为想起了戚少商之前诡异的平静，以及见到了戚少商现在赤红的双眼。

      “然后什么？”半晌，戚少商平静地问。

      当一个充满活力、说话也很开朗的人突然变得莫名其妙的平静时，那接下来的事就可能不平静了。

      大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把锅引导到沈巍的身上。毕竟沈巍现在和赵云澜是一体，而戚少商还是特调处的一员。这样明显会闹内讧的事真的不能从大庆口中说出来啊！

      所幸现场不止他们两个，林涛啃完一张肉饼，抹了抹嘴，笑道：“怎么回事啊？你们之间看起来好像有不少故事呀，小戚不是才到特调处报到吗？”

      “准确地说，戚少商到特调处报到的天数是九天零七个小时，截止到目前。”秦明抬起表看了看。

      特调处迎新那天，他正好有个案子需要加班处理，于是在下班回家的时候正好见到戚少商推开特调处的门进去报到。

      “可是大庆提到了当年，还有丞相府……”林涛眯了迷双眼，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戚少商看着林涛这样的表情，点了点头：“确实之前就有渊源。”

      “比如说？”难得秦明对于戚少商的事有了追问的兴趣，张口就问，毫不拐弯抹角。

      戚少商张了张嘴，不知道是不是该把逆轮回阵和自己的往事和盘托出。

      所幸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带着鲜明的气场走进了几人之间沉默到尴尬的氛围。

      “小商，你怎么回来了？”来人的声音很低，语速很慢，却带着无法拒绝的威严。

      “卷哥！”戚少商回应了一声。

      几人转头就看见一个人逆着光站在门口。

      戚少商又叫了一声“卷哥”，饱含了复杂的情绪，林涛几人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声线微微颤抖。

      雷卷慢慢走近桌边，在上首的位置坐了下来。

      林涛他们这才看清楚雷卷的长相——出乎意料的其貌不扬，不仅其貌不扬，甚至看起来有点萎靡，然而他的气场却让这份萎靡没有变成猥琐。

      雷卷的手里端着一把大烟枪，坐下来以后还接连抽了两口，眼神却犀利地在戚少商和几人的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定格在戚少商身上。

      “你怎么回来了？”雷卷慢条斯理地问，明明没有什么精神，却还是威严十足。

      戚少商低声下气地回答：“我回来看看你，和嫂子。”

      “娶亲了吗？”雷卷又问。

      “没……”戚少商更加低声下气，双眼都不敢看雷卷。

      “那你还敢……”雷卷的声线很平静，但戚少商的呼吸不平静了。

      正好沈边儿端了一盘早饭进来，闻言打断了雷卷：“你刚起床，先吃完饭再说。”她看了纠结的戚少商，又说，“反正小商又不急着走。”

      “我当初说的什么？”雷卷放下烟袋，又慢条斯理吃早餐。

      “不娶亲，就不回来。”戚少商的声音中似乎还有一点苦涩。

      “既然回来了，亲呢？”

      这一次戚少商沉默了很久，直到雷卷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才抬起头，目光却在林涛和秦明身上逡巡，在见到两人肩挨着肩的亲密状态后，才将注视落到了大庆身上，让大庆心生不祥预感。

      只听戚少商慢吞吞地说：“其实我的对象是……”

      大庆毛骨悚然，正要出言打断戚少商的话，却被人捷足先登。

      一个清越男声从门外传来：“是我。”

      屋里的人齐齐一愣不约而同脸色一变，因为居然都没注意到门外什么时候来了个人，戚少商的脸色变得尤其明显。

      门扉声响起，几人看向门口，就见一袭青色衬衣裹着阳光款步而来，卷发在微风中轻颤。

      志得意满的表情又熟悉又动人，正是顾惜朝。

      顾惜朝漫步进了堂屋，站到戚少商身边，对雷卷微微一笑：“我是顾惜朝，少商的对象，晚来一步为了准备礼物以表诚意。”手腕一翻，露出了掌心的一个小盒子。

      这是个水晶盒，质朴无华，影影绰绰地露出里面的物件。

      护魂丹！至宝护魂丹！

      别的人不识至宝，戚少商却一下子认了出来，双眼蓦然瞪大。

      当初雷卷要是有护魂丹的话，何至于会湮灭在混沌中再也找不回。以戚少商找到的聚魂凝魄秘法，只要有护魂丹，哪怕雷卷灰飞烟灭了，他都能留住雷卷在世上存在的痕迹。

      经历过一次逆轮回阵，活了几千年的戚少商在后来才得知护魂丹究竟如何难得，那不是世上能有之物，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来自于黄泉之下千尺之地。那个地方历来是禁地，不仅凡人难以到达，连地府的十殿和鬼差等都无法前往。

      而如今，顾惜朝竟然轻易就拿出一颗，大大方方地表示要送给雷卷。就算戚少商了解顾惜朝无利不起早的性格，可面对护魂丹的诱惑，他还是无法拒绝。更何况，他感觉得到此时此刻顾惜朝的真诚。

      顾惜朝将护魂丹递给雷卷，微笑直视，毫不畏惧雷卷犀利的打量。

      雷卷却没有接受，而是慢吞吞地抽着烟，含糊不清地问：“这是什么？你又图什么？”

      戚少商一看顾惜朝挑起了一边的眉毛，知道他要发作了，心里一惊，正要开口阻止，却见顾惜朝转手将手中的水晶盒塞给戚少商：“看来你哥虽然不相信我，但更不相信你。”虽然语气有点讥诮，但好歹没有了那种炸毛的趋势。

      握着手中的护魂丹，戚少商几乎感觉到了一点不真实。本来他有一霎的怀疑，认为逆轮回阵里的东西都不是真的，然而他更了解顾惜朝，知道如果护魂丹不是真的，这人是绝不会拿出来的。

      “小商，这是怎么回事？”雷卷对于顾惜朝夹枪带棒的讥笑没有在意，而是将目光投注到戚少商身上，身为兄长的威严并没有因为他说话的软绵无力而减少一分。

      戚少商和顾惜朝本来就有几千年的情分在，两人的关系不仅仅是爱恨这么简单，现在又承了护魂丹这么大一份情，他不由有些踟躇，想实话实说，却发现不知道该如何定位他和顾惜朝的关系——

      要是换在刚认识的时候，他肯定毫不犹豫就承认顾惜朝是自己的媳妇，然而他们之间已经过了几千年，再加上后来在小雷门发生的事，他对顾惜朝的感情也多了恨。

      顾惜朝突然握住了戚少商的手。

      戚少商一怔，回过神来发现对方的手心里居然有点腻汗，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顾惜朝竟然难得有点紧张。

      这可真是稀奇了。

      要知道，当年在连云寨的时候，顾惜朝对他下手捅刀，稳定得一批，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后来面对再困难的局面，哪怕是生死关头，这人都冷静到令人发指。

      现在紧张又是因为什么？

      在思忖的电光火石间，戚少商抬眼看到了雷卷的表情，见他注视顾惜朝的眼神中带有鲜明不加掩饰的不屑和鄙视，心中一惊，眼角余光瞟到了顾惜朝的黯然。

      就好像是和煦的晴天突然迷茫起了薄雾，虽然不至于遮天蔽日，但那种阴沉忧郁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顾惜朝就是我的心上人，我这一辈子只想和他成亲。”从来没见过顾惜朝这么黯然的戚少商心里一软，脱口而出这句话。

      就在戚少商说出这一句话以后，不仅他自己的心里轻松了很多，仿佛横亘在心里多年的某种隔阂消失无踪；而顾惜朝的反应让他突然觉得要重新审视对方对自己的感情。

      顾惜朝在听完戚少商的话以后，抓紧他的手先是一松，接着又更紧地抓牢，紧到他都觉得有些疼，然后……顾惜朝的指尖在他的掌心中轻轻地挠了一下。

      戚少商的大脑一瞬间白了一下，接着他就感觉一股暖流在全身流淌，先是在脑中汇集，最后全部涌向了下半身。

      这么多年了，戚少商一直爱着顾惜朝，但这份爱里面不仅有坚定，还有猜疑，甚至是怨恨和仇视。不仅仅是因为顾惜朝对小雷门做过的那些事，还因为他一直觉得顾惜朝对他的利用多于对他的爱。

      戚少商是个光明磊落的大度之人，对朋友有信任之情，对仇敌有容忍之心，唯独对顾惜朝格外苛刻。也许是他对这份爱的倚重太多，也或许是他对顾惜朝的初次见面印象太过于美好，以至于当他心中但凡有一点对于这份感情的怀疑，就如鲠在喉，继而迁怒到顾惜朝身上。

      然而，他又不期望对顾惜朝付出了多少就要得到多少回报，他只是渴望顾惜朝对自己的爱是真实的，但顾惜朝富有“玉面修罗”之名，一笑一颦间可置人于死地，用各种各样的表情掩饰自己。顾惜朝对所有人而言，就如同一面镜子，在其中看到的只有自己，而看不见顾惜朝本人。

      哪怕戚少商知道自己在顾惜朝的心中有一席之地，可顾惜朝的心窍太多了，他不知道自己被偏放在哪一窍里不见天日。

      这样的酸楚和嫉妒混杂在一起，经过时间的发酵，让哪怕光明磊落如他也不由萌生猜疑。

      这也是他几十年如一日躲避顾惜朝的最主要原因。

      雷卷见戚少商说话了，狐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转，也没有继续追究，而是放下烟枪慢条斯理吃早饭。

      他吃起了早饭，其他的人倒是都没心思吃饭了。

      大庆心想原来顾惜朝先前不辞而别是为了去找什么见面礼。

      林涛和秦明则是用眼神交流着，满满都是疑惑：原来顾惜朝与戚少商认识，那么顾惜朝去碰瓷赵云澜难道是为了戚少商？动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