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联谋

等级：PG-13

配对：戚少商/顾惜朝；沈巍/赵云澜；林涛/秦明（斜线有差）

背景：《镇魂》世界观

身份：沈巍——斩魂使丨大学教授；赵云澜——昆仑君丨特调处处长

      戚少商——第一代僵尸丨特调员；顾惜朝——女娲后人丨犯罪分子

      林涛——刑警；秦明——法医；

声明：悬疑向；灵异向；不完全考据，请勿追究细节；ooc都是我的，他们是彼此的。谢绝KY。

文案：特调处难得有新刑警调入，还是个普通人，小郭十分高兴。但渐渐地，他发现，特调处还是自己才是个普通人。

7、小雷门再现

      无綮村外，楚恕之和郭长城在出人意料的缠「**」绵，而无綮村内，戚少商和顾惜朝的气氛微妙。

      顾惜朝走在前，戚少商落后两步，两个身高相若的挺拔身影在黑暗中印出模糊的轮廓，看起来就好像是融在一起。

      然而身影相融，两人给予大庆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顾惜朝长相俊美斯文，说话连讽带刺肆意嚣张，但气势却阴冷强悍，几乎一个表情一句话就能影响全局；戚少商长相英俊真诚，行事作风虽然不全是一派英雄气概，却还是看得出来磊落光明。

      “惜朝，你去哪里？”走着走着，戚少商忍不住又开口问。他和顾惜朝认识几千年了，早就摸透了顾惜朝的性格。这人要说心恶，骨子里的善良还是根深蒂固的，不管是三雄逐鹿还是五胡乱华的时候都不忍心生灵涂炭而出手干预；要说心善，却偏偏杀伐决断，出手从不优柔寡断，为了自己的目的绝不放弃。

      戚少商见过顾惜朝落魄的样子，当真是累极了伤极了，也拼着最后一口气走到终点……那还是八百年前的事了。

      至于八百年后的现在，戚少商下意识地觉得顾惜朝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来的。

      “去哪里？既然我不小心开启了逆轮回阵，当然是去破阵了。”顾惜朝倒是有问必答，虽然他在“不小心”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可回答的态度倒还算是……平和。

      “你知道怎么破这个阵法？”戚少商惊喜。逆轮回阵是怎么回事，他恐怕比所有人都清楚——

      上古时候，女娲为封印大不敬之地而身化三生石，眼泪成为黄泉水；昆仑君陨落，心头血化为镇魂灯；神农命竭，成为轮回。自此所有生灵都能通过入轮回六道而保持魂魄不死，跳脱出了混沌之外。

      而人类愚昧，不明神祇之大智慧，限于皮相，只羡朝生，不接受暮死，想方设法不入轮回，以为这样就算是生。为此太多人想过太多的办法来保持长生不死。不管是修佛修仙也好，还是成妖成怪也好，只要还能维持着“生”的状态。

      很多人天资受限，不能成佛成仙，也不能成妖成怪，只能剑走偏锋来达到目的，或借助法器，或借助法阵，以逃脱地府拘魂。

      轮回阵就是其中之一。为了不仅仅是为了藏形匿迹，更是能修魂改魄。只要阴差发现面前的魂魄与地府造册上登记的不一样，就只能无功而返。如此便能逃过一次轮回。如果有修为之人能在天雷或是阴差造访之时躲在轮回阵，那便能达到逆天改命的效果。

      但是自古自然分天地，时辰分昼夜，事物分阴阳，万事万物亦有正有邪。

      轮回阵是何人所创已不可考，但因为轮回阵的出现扰乱了生死，就必然会有人创出逆轮回阵。

      所谓逆轮回阵，就是在阵中无所遁形，无所回避，耗尽阳寿——轮回阵如何逃避生死，逆轮回阵就如何直面生死。

      对于万事万物而言，逆轮回阵就犹如一面镜子。只是，镜中人不自知，镜外人也不自持。

      戚少商之所以对逆轮回阵如此清楚，是因为他知道逆轮回阵是何人所创。

      那个人改变了他的一生——虽然追根究底是顾惜朝的锅，而面对戚少商曾经的痛苦和怀疑，那个人就创出了逆轮回阵，让他在其中走了一遭，令他彻底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而那次在逆轮回阵中所经历的一切，让戚少商至今不愿意再回顾。

      没想到他避而不见顾惜朝七十年，再世为人出来竟然就又遇到逆轮回阵。

      他不由怀疑是顾惜朝在从中作怪。但看顾惜朝的样子，又好像另有隐情。

      这让戚少商也摸不准虚实了。顾惜朝这个人心有九窍，做事滴水不漏，表面不动声色之时，最是杀人于无形之际。

      他正苦苦思索顾惜朝出现在此的目的，就听顾惜朝回答了一句：“我顾惜朝仰知天文，俯察地理，中晓人和，通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何等的自信与霸气！

      戚少商隐在黑暗里，知道顾惜朝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不由默默地叹了口气，神情有一刹那的微妙。他当然知道顾惜朝的本事，可就是这一身的本事让戚少商总觉得很多事都有遗憾。然而顾惜朝是绝不会后悔之人。

      “是啊。你可是玉面修罗，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戚少商想起往事，意兴阑珊地回应了一句。

      顾惜朝的回应快得像是要腰斩戚少商的话：“比如九现神龙戚大当家的心事。”

      这次戚少商终于噤声了。

      而一直尾随着他们的大庆敏锐地感觉到顾惜朝的情绪似乎低落了很多，连凌人的盛气都收敛了几分。

      有奸「**」情！

      大庆原本不会这么飞快地抓住事实重心，然而在历经了赵云澜“色胆包天”睡到斩魂使的惊悚之后，他现在觉得看到两个说话点到为止的人，即使是男人，都不由自主生出怅然的感想：这年头，一男一女在一起还不如两个男人在一个更有无限遐想的空间。

      显然，他们身在逆轮回阵的现状会带来更多的遐想。

      原本漆黑的无綮村突然亮了。

      不是被灯光打亮的，而是在村道尽头的天际露出了一抹黎明的光亮，如同原本黯然的容貌抹上了姹紫嫣红的色彩，整张脸都增添了几分神采。

      无綮村有了这抹光亮，好像整个活了过来。摆在戚少商等人面前的是一副生机勃勃的农村早忙图——早饭摊子冒着热气，卖菜摊子铺着新鲜，卖货铺子开着大门，村民们三三两两你来我往，正常得一览无余。

      除了这些村民的年龄也很正常以外。

      “这是怎么回事？”大庆眼尖，凑到戚少商身边，低声问，“之前不全都是耆耋老人吗？”可面前这些有老有少还有壮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戚少商看着面前这一幕，倒是淡定自若了：“据说逆轮回阵可以穿越时空。”

      “据说？”顾惜朝在旁边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

      “……确实能穿越时空。”

      大庆的心头难得地迸发出了一阵骐骥与渴望：“那……我能再见到小时候的昆仑吗？”与赵云澜这个大流氓相处久了，它还是有点怀念昆仑小时候的单纯与顽皮，而不只是见了沈巍就不转眼。

      顾惜朝睨了大庆一眼，继续似笑非笑：“据说逆轮回阵没有许愿功能。”

      “据说？”大庆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可以确定的是逆轮回阵有杀人功能。”顾惜朝轻飘飘地砸下千钧之语。

      “……哦。”大庆默默地靠紧了戚少商，又换来顾惜朝轻飘飘地一瞥。

      “……”这男人真是不如戚少商讨喜！

      无綮村越来越亮，眼见着天际竟然还有太阳升起；而村民们在吃过早饭和卖过菜以后，也陆陆续续回家，不多时就带着农具又出门，往村外走去。

      “他们还能离开逆轮回阵吗？”大庆看着村民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村道尽头，目瞪口呆地问。

      顾惜朝没说话，而是四下打量；解说的任务只能落到戚少商头上，他含蓄地解释：“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大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戚少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大庆的脑袋，然后手背一痛，一个小石子倏忽落地，抬头就看见顾惜朝转过了头，心里好笑：顾惜朝这人几千年来都是这个性子。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大庆发现自己一只千年老猫，面对赵云澜的时候还能当一下百科全书，面对这俩人的时候，只能充当十万个为什么了。

      “走。”顾惜朝说了一声，就直接拔腿往村外走去。

      大庆看了看戚少商，也跟在顾惜朝身后。如果能靠走路就离开逆轮回阵，那它不介意一直走下去，毕竟它只是吉祥物。

      顾惜朝说“走”，就是真的走，一直顺着村道走到了村外。村外有三条道，蜿蜒向不同的地方，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倒是给他们出了三个选择的难题。

      大庆跟了出来，见顾惜朝站在岔路口，连忙问：“哪一条是离开无綮村的路？”

      “无綮村？离开？”顾惜朝闻言，微笑着睨了一直沉默的戚少商，“这可得问问戚大当家。”

      戚少商依然沉默不语，倒是大庆接着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叫他大当家？你家也是他当家？”

      “我们家可不就是他当家吗？”顾惜朝有问必答，回复极快，语气中有三分揶揄，又带了三分幽怨，幽怨中还夹杂了几分愤慨和嫉恨，简简单单一句话被他说得九曲十八弯，余音袅袅撩人心弦，“可惜他为了……”

      “顾惜朝！”戚少商切菜一般手起刀落打断了顾惜朝的话。

      大庆的好奇被吊得老高，竖着耳朵听下文，却见顾惜朝的神情一黯，转过身直接择了一条道走去。他的态度决绝，步履飞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山坳拐弯的地方。

      半晌，大庆才回神过来，问戚少商：“看起来好像在和你闹别扭离家出走……”

      “他就是。”戚少商站在原地，还看着顾惜朝消失的山坳，头也不回。

      “……”大庆消化了一下这个信息量，又问，“他是你……媳妇？”它想到了赵云澜和沈巍，那俩人闹别扭的时候也是其中一个离家出走，另一个人就要去哄回来。只是沈巍一般出走的地点都很固定却令人难以到达——黄泉下千尺深处。

      “嗯……”戚少商竟然肯定了，含糊不清的一个字就让大庆脑补了十万字。

      “那你不追？”大庆不由自主操心起来，要知道上次赵云澜没有去追沈巍的结果就是沈巍差点与大封一起烟消云散。

      “不追。都是他追我。”这一次戚少商露出了一丝笑容，说不出是甜蜜，还是怀念。

      这就是底气！大庆觉得就在这一点上，戚少商完胜赵云澜。

      “千年……追杀也是追。”戚少商又苦涩地补了一句。

      “……”大庆不知道该佩服戚少商，还是顾惜朝了。最后还是决定佩服自己，毕竟它对这两人追杀的关系没有记错。

      想了想，大庆又问戚少商：“顾惜朝先前说离开无綮村得问你是什么意思？”

      戚少商一改与顾惜朝相处时的欲言又止，爽快地将大庆的头转过去对着村口挂着的牌匾：“因为这里不是无綮村了。”

      “什么？”大庆看着牌匾上朴素的三个字“小雷门”目瞪口呆。

      “这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戚少商的声音中夹杂了某种呼之欲出的痛苦和怀念。

      “……”大庆突然被这如有实质的沉重情绪砸得一点都不想知道戚少商的经历了。

      而且接下来他看到的人和听到的声音，令他的关注重心转移了——

      村口另一个岔口走过来一对颀长挺拔的人影，在晨光中露出英俊的面孔。

      随性洒脱的夹克和一丝不苟的西装，很明确地提示了他们的身份：刑侦队长林涛和法医秦明。

      “大庆，小戚，你们果然在这里。”说话的正是林涛，见到他们的表情欣喜又庆幸，“哟，特调处的副处亮出人形还是这么可爱呀~”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林队长，我的痕检毕业成绩是九十八分。”秦明十分强调他们追踪的正确性。

      “我记得，我记得，那一届就你一个人上了九十分。我们老秦就是厉害呗。”林涛与有荣焉的表情让大庆觉得十分糟心。这一大早都吃多少份狗粮了！

      “林队长，秦法医，你们也来了呀？”戚少商的表情倒是相当自然又热情，仿佛在逆轮回阵里看到他们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了。

      “这里不是无綮村吗，怎么变成小雷门了？”林涛的刑侦经验丰富，观察也敏锐，很快就发现了异状，打量戚少商的眼神也带了几分警惕。

      秦明一如既往冷静给出结论：“我以为我们从凌晨一下子走到了白天已经证实了这个村子的异常，你为什么还要多此一问？”

      “因为我问的不是你呀~”林涛摸了摸鼻子，笑嘻嘻地看着戚少商和大庆，“你们谁能告诉我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要知道他和秦明走进村子也不过就是一小段距离，猛然间，天也亮了，村也变了，吓得他当场抱紧了秦明，然后感受到秦明也浑身冰冷。

      好在两人见多识广，也和特调处合作处理过几起案子，很快镇定下来继续顺着村道走下去，拐了个岔口就见到了戚少商和大庆。

      戚少商和大庆平静的表情告诉林涛，这事肯定和他们有关系，尤其是大庆这么懒的猫都亮出了人形，这村里的事还绝对不是小事。

      而秦明则是看着戚少商和大庆的眼神更犀利了一点：他和林涛是追踪顾惜朝而来的，结果顾惜朝不见踪影，倒是遇到了戚少商和大庆？、

      “难得大家来了小雷门，不如都到我家坐一下，喝口热茶，吃口热饭。”须臾，戚少商热情地笑了笑，转身率先走进了小雷门。

       林涛和秦明对视一眼，默契地跟了上去。

       倒是大庆看了看戚少商，又看看了林秦二人，还回望了一下顾惜朝消失的方向，不习惯地甩了甩屁股，才跟了上去，走到了戚少商身边。

*秦明会痕检没有经过考据，是我私设，请勿追究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