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能套路,武能爆粗。
 
 

【戚顾】【巍澜】【林秦】联谋(卷一·无綮·4)

标题:联谋

等级:PG-13

配对:戚少商/顾惜朝;沈巍/赵云澜;林涛/秦明(斜线有差)

背景:《镇魂》世界观

身份:沈巍——斩魂使丨大学教授;赵云澜——昆仑君丨特调处处长

      戚少商——第一代僵尸丨特调员;顾惜朝——女娲后人丨犯罪分子

      林涛——刑警;秦明——法医;

声明:悬疑向;灵异向;不完全考据,请勿追究细节;ooc都是我的,他们是彼此的。谢绝KY。

文案:特调处难得有新刑警调入,还是个普通人,小郭十分高兴。但渐渐地,他发现,特调处还是自己才是个普通人。


4、不是普通人

      龙城市区里,赵云澜拉着沈巍回了特调处,只在医院留下了住院费和名片。但他前脚刚回办公室楼下,后脚就接到了顾惜朝打来的电话。

      “没想到堂堂特调处处长竟然肇事逃逸。”顾惜朝的开场白特别义正辞严,一句话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愤慨,只是声音中气不足,应该还很虚弱的样子。

      “我要是肇事逃逸,那你现在该打的电话就应该是报警电话,而不是我的。”赵云澜拉着沈巍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直接手机开了公放,让沈巍也把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我现在不就正在报警吗?怎么,你不是警察?”没想到顾惜朝伶牙俐齿,与赵云澜不相上下。

      “我想顾先生你应该是对特调处有所误解,警情分工不同,层级不同,你现在应该找交警。”赵云澜不落下风,礼尚往来。

      “我要报谋杀,特调处管不管?嗯?”顾惜朝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坚持要碰瓷赵云澜。最后那个字尾音还吊得老高,似乎是嘲讽,也似乎是挑衅。

      敢在斩魂使面前公然挑衅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沈巍的眼神黯了黯,杀气一涌而出。赵云澜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大拇指安抚地抚着他的手背。

      虽然沈巍为了蹲在人间守赵云澜伪装成大学教授,看起来温文尔雅,还原成斩魂使的时候也似乎谦逊有礼,但他对于赵云澜的守护和占有却源自暴虐的鬼王本心,听见顾惜朝这似乎威胁的语气,顿时就不由自主按捺不住了。

      好在赵云澜拉住了他,继续和电话里的顾惜朝过招:“按照程序来说,你得先报派出所,那里受理了,还得鉴定案情性质,才能传到特调处。你不如请护士帮你报110吧。”说完也不管顾惜朝还要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但电话随即又响起,固执地提醒赵云澜对方的死缠烂打。

      赵云澜瞄了一眼电话号码,直接将之转到了林涛的手机上。

      “这样好吗?”沈巍收起杀心,也露出了大学教授的修养,习惯性地问了一句。

      “不然你让我继续和他聊下去啊?你舍得?”赵云澜睨了沈巍一眼,调戏道。

      沈巍假装没有听见这句话。

      “他就是想碰瓷,你没发现吗?现在人心不古啊!不如直接转给林涛去处理。他不是说他审活的吗?”赵云澜装模作样地感慨了一番,才搂着沈巍的脖子,凑到他耳边用暧昧的语气说着正经的话,“走吧老婆,我们去看看戚少商和大庆的情况。咱们可是领导。”

      沈巍忍不住轻轻拐了一下赵云澜的胸,换来对方大呼小叫的痛哼。

      而赵云澜心满意足地看着沈巍心疼又害羞的表情,终于舍得离开办公室了。

      大庆脖子上的铃铛系在镇魂令上,赵云澜查了查,见它在那个偏远山村的位置上挺安全,稍微放下了点心。

      倒是郭长城在旁边查看偏远山区的地图和路线,嘴里念叨了一句:“这个村子的名字好难念,无……无什么村。”

      “哎,大学生连字都不认识了?”赵云澜打趣郭长城,“让你沈老师教一下。”

      祝红看不下去了:“这种小事也要秀一下斩魂使大人……”

      林静的表情看透了一切:“沈老师在大学教中文,实至名归,莫大荣幸。”

      三流大学毕业生郭长城在赵处秀恩爱的强烈明示下,诚惶诚恐地请沈巍过来指教自己。

      沈巍好脾气地走到电脑前,认真地帮他指认:“这个字念qing,无綮。”

      “无綮……无綮村,好怪的名字。”郭长城喃喃道。

      而沈巍的眼睛微微一眯,眼神瞬间凌厉,像是想起了什么。

      赵云澜何等眼尖,连忙问无綮是不是有特殊含义。

      沈巍的眼神出现了一刹那的幽深,似乎在回想什么,须臾才道出了无綮的意义。

      《山海经》中有无綮之国,其人穴居食土,死即埋之,其心不朽,死百廿岁乃复更生。

      沈巍拿出大学教授讲课的气度,不疾不徐地说了无綮的由来。他的态度很认真,讲出无綮之人的历史时,那种娓娓道来的语气让特调处的众人都有一种坐在了大学课堂里的错觉。

      就连赵云澜都不由自主在沙发上端坐起来,不过他就是那种典型的在课堂上也不忘撩拨漂亮女老师的人。更何况现在讲课的是美人沈老师,他老婆。

      沈巍被他仿佛带着钩子的调戏眼神臊得耳根都浮起了薄红,但是眼光瞥见祝红还在场,硬是压下了要蔓延到脸上的羞涩,轻咳了一声,接着讲无綮国的事。

      无綮国人复生需要经过残忍的仪式,大概就是用梧桐木抽打死者,直到死者苏醒。这是无綮人的传统,也是他们死而复生的手段。

      “为……为什么是梧桐木?”郭长城不管是读书还是工作,都是最没存在感的人,但架不住沈老师讲课和风细雨,最能吸引学生提问。

      沈巍推了推脸上的眼睛,认真地解释:“梧桐木是凤凰的最爱,而凤凰能够涅槃重生,无綮人认为梧桐木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郭长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举手提问:“既,既然无綮人能死而复生,那他们现在人口是不是已经很多了呀?”他很怕领导,也很怕老师,但在面对又是领导又是老师的沈巍时,就好像又回到了当初轮回晷案件中他们一起在医院疲于奔命的时候,无比可靠和信赖。

      “无綮能复活,但不能返老,况且他们所谓的土中复活就是繁衍,所以他们当初有多少人,现在也只有多少人。”沈巍耐心地解释。

      “那无綮国的人死而复生,魂魄还在吗?还是他们也是无魂之人?”神农氏毕生的愿望都是要形成轮回,连鬼族都要全灭,为何还会纵容能够死而复生的人存在?这是赵云澜的问题,精准地抓住了关键。

      沈巍垂眸想了一下,才回答:“应该是有魂魄的。天地间无魂无魄之人,只有鬼族而已。”

      “然而有魂之人,又怎么能够不入轮回?”赵云澜身为镇魂令主,对地府之事也清楚得八九不离十。如果真的有无綮这种能够死而复生之人,地府早就请出沈巍——斩魂使去处理和解决了。他不由去看沈巍。

      沈巍似乎知道他的想法,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与神农氏之约只是看守大封,轮回之事其实我插手甚少,想来他们也不是事事都告与我知。”

      地府有十殿阎罗,当然不想大权旁落,斩魂使的能力和地位远高于他们,之前在昆仑苏醒之前,他们就处心积虑想过让赵云澜牵制甚至害死沈巍。无綮的存在无异于是地府掌管的疏漏,也是丑事一桩,能瞒住沈巍自然是不遗余力。

      祝红瞟了瞟沈巍,又看向赵云澜,见两人在用眼神做着旁人不懂的交流,心中不是滋味,嘴里没憋住,一下子就说出了没轻没重的话:“沈老师既然是掌管十万丈幽冥之人,出了这种事难道不觉得有失公允吗?斩魂使大人就是这样的辩是非善恶吗?”

      众人的眼光一下子就聚焦到了她的身上,她心中也后悔了,但她就是见不得沈巍在赵云澜身边云淡风轻又贤良淑德的般配样子,也就只是咬了咬牙,硬顶着赵云澜一瞬间沉下去的脸色绝不低头。

      “不入轮回之事,怎么就是失了公允,沈巍他……”赵云澜的脸色沉得如同他的眉眼,他从来没有祝红这么重的语气,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巍拉住了。

      沈巍拉住赵云澜,投注在赵云澜身上的眼神极轻又极深情,他截断了赵云澜的话,却也没有说重,还是那一副柔和有礼的语气:“所谓斩魂刀自古辨是非明善恶,那不过是我为了一个承诺而担起的不得已的责任。我从来都只想守着一个人而已,如今我已经找到他了,那些与我不相干的事,又何必放在心上。”

      而那个人是谁,即使他没有说明,在场众人也毋庸再问。

      沈巍为人含蓄,一句话往往收个七八分,如今竟然在众人面前说出这对他可谓是剖开胸膛的表白,赵云澜的黑脸早就收得一干二净,不仅喜气洋洋,还带着众人熟悉的贱得发慌的得意。

      顺着沈巍拉住他的手反扣回去,赵云澜和沈巍十指相扣,看着他的眼神情意绵绵到简直要溢出来,连语气都漫不经心起来:“说得对,别拿什么破事都来烦我老婆,好不容易追回来的。他现在是特调处的领导夫人,跟地府没关系!”

      沈巍瞪了赵云澜一眼,却还是被他眼中与语气不相符合的深情给陷得挣不开,只得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祝红差点把自己手中的保温杯捏碎,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语气和行为真的是太小心眼了。其实她对于沈巍的能力和人品都心悦诚服,可正因为如此,她才清楚她争不过沈巍,争不过又舍不得放弃,最后只能这样不甘心。

      在场只有假和尚林静最冷静了,他围观完了自家领导秀恩爱,才提起了正事:“那既然是地府的事情,要不要把戚少商招回来,这事咱们打个报告就算了。”

      赵云澜终于正襟危坐起来,但手还抓着沈巍的不放,沉思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还是要管一下的,不然地府那些不要脸的还是要来烦我老婆。我得为他分忧。”

      沈巍:“……”

      众人:“……”

      事情讨论的结果是,楚恕之带着郭长城也跑一趟无綮村,去支援戚少商。

      楚恕之和郭长城离开之后,赵云澜摸了摸下巴,想起一件事,对祝红吩咐了一声,就带着沈巍离开了。

      祝红看着两人相携离开的背影,硬生生地压下了心中的酸意,跺了跺脚坐回电脑前,嘴里嘟囔道:“顾惜朝又是什么人,查他干什么……难道老赵是还要……”那种畅快的话她不敢说出来,只能憋在心头。

      假和尚林静洞察一切,只能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坐了半晌,就进了图书馆。

      在楚恕之和郭长城开车前往无綮村的时候,戚少商带着大庆已经到了无綮村的坟地。

      这坟地处在后山山林的深处,周围全是粗壮的古木,藤条垂蔓,枝深叶茂,即使是青天白日的时候也漏不下多少光线来。地上却没有什么杂草,似乎是经常被人踩过,隐约有一条小径形成的痕迹。而在这一大片空间中,就四散座着一些坟茔,不高也不大,草草而就,就像是随手堆出来的小土包一样,只是还挺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草。

      虽然黑猫不祥,是大阴大煞之物,但大庆毕竟是昆仑养出来的猫,又养尊处优了那么多年,对于这样的环境有着本能的不适,反感又嫌弃地不想久待,但看戚少商如此认真的样子,又忍不住想拿出猫主任的气势来,不想输给普通新人,强忍着留在戚少商身边。

      “这里有什么不对吗?”大庆草草地打量了一下身处的坟地,不耐烦地问。

      “听说你是昆仑君的猫,活了五千年了,为什么看起来就跟活了五年一样?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出来?”戚少商揶揄大庆,气得大庆小小地炸了一下毛。它确实活了五千年了,可被沈巍封住了那么多年的记忆,后来还丢失了自己的铃铛,要不是后来赵云澜彻底恢复昆仑君的记忆,它估计还会继续像只活了五年一样。而且当猫的本来就不用知道那么多,进口猫粮不香吗?吃吃喝喝不舒服吗?

      不过……

      戚少商是怎么知道它的身份的?

      大庆一想到这个,就不由自主站离开戚少商几步,警惕地打量着他。

      这个男人怎么看都像是个普通人,就算知道特调处,也不可能对大庆的身份了如指掌。何况戚少商到特调处也不过是短短时间。

      “你知道我的身份?”

      戚少商仿佛没有感觉到大庆的警觉和敌意,抓了抓头发,笑了一下,大眼睛和大酒窝组合成令人信服的真诚:“因为我以前见过你呀。”

      “见过我?什么时候?多久以前?”大庆觉得自己除了在特调处见过戚少商之外,之前的记忆中没有过这个人的存在。难道是特调处某次出现场的时候?可那也没可能啊,一般它都是保持猫型,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说话。

      “五胡乱华那会儿吧。”戚少商随口回答,这口气就好像是说几天前才见过大庆一样,然而他的回答却让大庆慎重起来。

      五胡乱华!那是千多年前的事了——所以那时候戚少商就已经存在了?

      大庆感觉自己身上的汗毛全都炸起来了,在它的印象中除了沈巍,不,斩魂使之外,还没见过活这么久的人。就算是十殿阎罗,也不过是百年一次换届;妖族中最长寿的也不过几百年性命;至于其他道派修真或修仙的,即使有堪堪活到千把岁的,也没有听说过戚少商这号人。

      “那你见到我在干什么?”须臾,大庆才听到自己略颤抖又强行镇定的声音。

      戚少商停了停,像是在回想什么:“当时你带着镇魂令在找昆仑君的转世。”

      “后来我找到了吗……”大庆把这句话咽了回去,当然是找到了,就算它不找到,斩魂使也会帮它找到。

      “找到了。嗯,那一世的昆仑君差点死在胡人手中,正好我路过,帮你救了他。那个时候我还记得你没有现在这么……胖。”戚少商一副回忆的样子,还打趣地瞟了一眼大庆的身材,成功让大庆炸毛了。

      不过大庆跟了赵云澜那么久,即使是只猫,也不免多了几个心眼,被戚少商这么忽悠,也没忘记追问戚少商的身份。

      “我啊……只是个普通人。”仿佛说出五胡乱华那时候见过大庆的人不是自己一样,戚少商嘿嘿了一下。

      “放屁!你再找一个活了千多年的普通人出来!”大庆气得都想上手挠戚少商了。

      “咱们的领导夫人沈巍不就是吗?”戚少商倒是真的给大庆找了一个出来。

      大庆想起沈巍还没暴露出身份时自称的“普通人”,噎了一口气,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戚少商,你究竟是谁?”难得大庆还没忘记初衷,紧盯戚少商不放。

      这时候已经是太阳西沉之时,林子里已经昏暗得不成样子,树影在暗光中被勾勒出可怖的形状;四野里有一声没一声的鸣叫声,也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再加上面前这块空地上的大大小小坟茔,实在能够让普通人吓得调头就跑——可惜现在站在这里的都不是“普通人”。

      戚少商看样子是在考虑要不要坦白自己的身份,双眼在不知道哪里漏下来的幽光中炯炯发亮,在这样的环境里格外瞩目。而大庆的碧绿双眼也亮得瘆人。

      一时间,就像坟地里突然挂了四盏小夜灯。

      大庆不耐烦地在地上磨脚,动物的直觉告诉它,地底下正有什么在发生,但它更想知道戚少商的真实身份——它莫名地觉得,只要有戚少商在,它还能顺利地回到特调处吃小鱼干。

      “我是将臣之后。”戚少商终于坦露了自己的身份,而后他又狐疑地补充了一句,“你不会记不得将臣是谁了吧?”

      大庆的双眼骤然缩紧了。

      将臣!

      它哪怕是被沈巍封印了很多年很多年的记忆,也肯定不会忘记那个可怕的存在。虽然它对将臣的印象不错,但它的本能却提醒着对于强者的由衷畏惧。

      如果戚少商是将臣之后,那他果然不是……人了,至少不是“普通人”。

      大庆的一部分记忆因为“将臣”两个字而浮现出来,让它在电光火石之间想起了戚少商在五千年的斗转星移中是何等存在,然而……它的记忆中伴随戚少商出现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青衫卷发的孤傲不羁之人。

      那人似乎叫……顾惜朝?


*林涛审活的。

林涛:赵云澜,你可真会推活儿。

赵云澜(无辜脸):你说你审活的。

林涛:那我还说你问死的呢。

赵云澜:那个顾惜朝不是没死吗?

顾惜朝:……excause me?

05 Jul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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